兵馬先走,這意圖張頜自然明白。但是君命不可為,張頜雖然知道自己被袁紹當了誘餌,卻仍舊依照軍令,帶兵馬大張旗鼓的出城往西而去。

行程之中,副將鄧禹問張頜道:“將軍,高青果無伏兵乎?”

張頜哈哈大笑,“高雲乃深諳韜略之人,豈能不防我軍遠遁?必然早安排兵馬攔截,我等此去,必入牢籠也”。

鄧禹大驚,忙又問道:“既然如此,將軍何不棄此他往?”

張頜搖搖頭,嘆息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主公使我為餌,我若不往,有失為將之道。汝若懼怕,可自去,我不阻攔”。

鄧禹愕然,看了看張頜,搖了搖頭,“將軍何出此言,屬下追隨將軍多年,今將軍有難,鄧禹必奉陪到底!”

張頜大笑,“哈哈哈哈,此生有友如此,死有何懼!既如此,你我戮力同心,臨死之日,再放手大殺一回,亦不枉為將一生!”

鄧禹應聲叫好,催馬緊跟張頜。兩人抖擻精神,領十萬兵馬直奔高青。

行有二十餘里,前路探馬奔回,報道:“稟報將軍!前方十里處發現虎威軍營寨,當道而立。虎掠令督軍張飛領一軍於營前列陣,似乎早有準備”。

張頜點點頭,“久聞虎威軍張翼德驍勇無匹,今日能與之廝殺一場,亦是人生快事!傳我將令,三軍列陣,緩步前行,準備迎戰!”

十萬兵馬見令而動,列成陣勢,各按陣列,緩緩前進。又走數里,遠遠便看見一座大寨,寨前大軍列陣,旌旗蔽日、戈戟盈天。

張頜將槍一舉,兵馬止住步伐,列陣而待。張頜對鄧禹道:“你在此壓陣,某去會一會張飛!”

說罷話,提起鑌鐵大槍,飛馬而出,直到陣前,大喝道:“張飛安在!?速來受死!”

張飛經大小戰陣無數,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點他廝殺,哈哈大笑,催動胯下烏騅馬,飛出陣前,拿丈八蛇矛一點張頜,問道:“你家張三爺在此,汝是何人!?”

張頜應道:“某乃河間張儁乂是也,特來取汝性命!休走!看槍!”

話音未落,張頜催馬殺至張飛近前,鑌鐵大槍當胸便刺。

張飛大喝一聲,“來得好!”,使轉丈八蛇矛,在馬前一擺,“嘡!”的一聲,正擺在張頜槍柄上,火星四濺。

這一對招,張飛張頜倆人心裡同時叫好,“點崩”之術碰上“破壞”之術也實屬難得。

這兩種怒魄同是“破軍”系中帶有爆炸效果的,張頜的“點崩”雖然破壞範圍小,但卻力道集中,範圍內爆力極強;張飛的破壞雖然不利於集中式的突刺等打法,但是怒魄範圍大出張頜不知多少倍,招招如天崩地陷之勢。

張飛天生無所畏懼、而張頜這一回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倆人這一打起來,前所未有的兇狠。兩杆大槍四處交錯,方圓數丈之內,沙走石飛,“嘭!嘭!”之聲驚天動地,人見驚魂、神見驚心。

倆人從日東殺到日西,搏殺近兩百個回合,不分勝負。這也真應了那句老話,“一人拼命,十人難擋”。張頜這拼死之戰,與以往大不相同。

張飛使盡全力,丈八蛇矛如狂龍肆虐,竟然兩百回合都沒能將張頜大敗。心裡頭不由得暗暗為張頜的武藝喝彩。

太史慈奉命在張飛一軍附近埋伏,也早知道張頜領兵來突圍的訊息,暗中調動兵馬,悄悄接近了兩軍戰陣。

太史慈原本的打算,是等張飛和張頜兩軍混殺起來,戰勢膠著的時候,再突然殺出,必然會讓張頜兵馬瞬間陷入恐慌和混亂,取勝會比較容易。

但這一等再等,張飛和張頜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太史慈等不下去了。畢竟高雲給他們的將令是攔截敵軍,而不是對將廝殺。

打定了主意,太史慈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