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管事的還沒走多久,蕭家便又來人了。

堂中的婦人剛喘了一口氣,聽到撩開簾子的阿嬌又說有人來拜訪,還又是蕭家,便驚詫的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什……什麼?又來?還是那蕭家管家?”婦人急了,她可不想再端著架子迎客了,這活她幹不了一點,甩了甩手就要溜。

阿嬌搖了搖頭:“蕭家的一個丫頭,說是勞殤夫人身邊兒的心腹。”

“不……不行了,不行不行,我得溜了,這蕭家的個個都不是善茬,我對付不過來了,我得走……。”

那婦人甩手不幹了,這麼艱苦的任務還是丟給阿嬌一個人吧!

怎奈,阿嬌眼疾手快,把她給拽了過來。

“阿姐說了,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既然阿嬸您應承了,便要說到做到,不可半路撂挑子不幹了。”

“可……可我真的應付不過來了。”婦人為難的擰著一張臉。

阿嬌悠悠一笑,從袖中取來這個荷包,看著沉甸甸的,而且阿嬌還特意在她面前掂了掂,婦人心裡明白,頓時心花怒放,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荷包上下襬動。

“這……?”婦人大約是猜到了這是明錦給她的打賞,只是心裡不確定。

直到阿嬌的一句話:“放心,只要你辦成了此事,明錦阿姐還有重賞。”

阿嬌當著婦人的面兒將那荷包收了起來,婦人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的袖口,好似這銀子能跑了似的。

她家裡窮,兒女多,老的老小的小,全家都指著他們老兩口掙錢養家呢!見了錢,自然是激動的。

“好好好。我知道怎麼做了。”婦人一臉的笑容,絲毫沒有了方才那般推拒的作態。

婦人復坐在上位,等待著蕭家的丫頭進來。

只是在她踏進院落時,看到滿院子裡曬著的草藥,聞著刺鼻的中藥味,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這院子雖然整潔,但草藥堆放太多,看著像是一片狼藉。

而且院子裡還有幾個粗布麻衣裝束的少年和老頭,他們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又認真的埋頭開始手頭裡的工作。

待她走進堂中,滿臉滿眼都掩飾不住那股嫌棄之色。

這堂中陳設簡單,而且傢俱老舊,雖然乾淨,但看著這屋子卻破敗不堪,好似住了幾百年的老屋,像是危房,讓人沒有安全感。

當他看到堂中上位的婦人,更是將嫌棄與不屑都展現在了臉上。

“夫人安好,您便是郡侯的阿母?”

嘿!奇了怪了,怎麼一個個見了她都要問一遍她是不是阮文君的母親?咋滴?她有那麼差嗎?與阮文君很不像嗎?我覺得我這模樣也挺不錯呢!就是黑了點兒嘛!其實氣質也很像那些個世家貴婦呢!

婦人臉上染上不悅:“怎麼?我不是,難道你是?”

“你……。”小丫頭氣結,指著那婦人就要爆粗口。

可怎奈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又是代表著勞殤夫人的門面,所以不能失態,便將怒氣隱忍下來。

“夫人安好,我是勞殤夫人身邊兒伺候的丫頭巧兒,今日特意來,便是請夫人隨我去一趟魚鳧城,因著我家少主子與郡侯納親禮在即,必要夫人親臨,一起商討我家少主子與郡侯的納親之事。”

“還請夫人趕緊準備著,咱們立刻啟程,以免耽誤了郡侯與我家少主子的親事。”

“什麼?這麼急?”婦人有些為難了。

這事兒,她做不得主,得問過當事人,說白了她也只是一個擋箭牌,沒有決定權啊!

巧兒不明其由,只認真道:“正是。”

婦人掃了一眼身旁杵著的阿嬌,想詢問她的意見。

畢竟這事兒她可做不得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