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自以為是,如果用這東西戳戳你的臉,不知能否刺穿你的厚臉皮?”韓烈的心情因為想到顧清澄而變得很好,他懶得跟這傢伙繼續耍嘴皮子。

“我覺得珍珠比較漂亮。”龍熙磊嘴畔的淺笑有些許難言的苦澀。

他將兩顆又大又圓的黑珍珠取出,按在自己的眼睛上——

“哈……”愚蠢的大眼珠!笑聲從韓烈嘴中毫無預兆的躍出。

他的笑聲爽朗,眼眸熠熠生輝,那愉快的模樣看在眼裡,龍熙磊感覺像被人灌進整瓶高濃度伏特加,痴醉在柔情的天地中無法自拔——胸腔裡好似有小鹿正在橫衝亂撞。

“你好像……很高興?”那歡笑是自己帶給他的嗎?八年了,如今再見到韓烈的笑容,龍熙磊的黑眸湧出溫熱,鼻息間因感動而變得酸楚。

“我才沒有。”韓烈收回誇張的笑聲,被他黑深的眼眸看得窘然。“我只不過是覺得你的樣子太荒唐,才不自覺地笑成那樣而已。”

要命!龍熙磊那雙眼睛好像快要燃燒起來似的,不時傳遞出的情意令韓烈感到害怕,他所能做的只有在理智被燒燬之前,慌亂地移開視線,抬腿就往外頭走。

頎長的身影往店外移動,龍熙磊的眼光不離那穩如泰山的背,粉嫩的唇逐漸扯開迷惑人心的笑容——韓烈在心慌意亂嗎?

韓烈只覺得背後好似有兩道灼熱的利箭,直穿他的背脊射進他心房,他不想去追究緣由便加緊腳步,蹙起眉幾乎是落荒而逃。

水晶般純淨的玻璃門,散發出透亮的光澤,但就在韓烈推門而出的時候,遠處一把黑管似的槍枝正對準韓烈蓄勢待發。

黑衣殺手滿面殺氣,瞬即扣動黑槍的扳機,不給韓烈留下反應的時間。

“韓烈,小心!”鳳眸閃動著,目睹危機的龍熙磊身隨聲動。

韓烈快速地抽出腰後的槍回擊,兩聲槍響合併驚天動地,子彈擊穿玻璃門,玻璃碎片呈放射狀飛散,朝韓烈所站的位置噴發。

在韓烈閃身躲開子彈的同時,龍熙磊輕盈的身體飛撲而來,將韓烈一把推離危險區域,沒有時間細想,他所做出的動作是唯一的選擇。

如同飛蛾面對烈焰的誘惑,心甘情願地做出本能反應——撲上去!

“龍!”褐色的眸子震驚地凝住,韓烈脫口喊出心中的急迫。

心尖像是被雙無形的手狠狠擰了一把,呼呼因緊窒變得急促起來,救助不及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龍熙磊代替他受苦。

那些尖銳的玻璃片鋒利似箭,直戳進龍熙磊的細皮嫩肉裡,危急關頭他只來得及用手臂擋住臉,毅然絕然地側過頭去承受痛楚。

刮出的血痕怵目驚心,湧出的溫熱液體更染紅了他的衣,破碎的水晶玻璃,囂張地在那雙細如白瓷的纖臂上跳躍,帶出一片鮮血淋漓……

天湛藍,風微動,夕陽燃燒成五彩霞光。

“噗……”龍熙磊咬住香軟的棉花糖,從醫院包紮回來悠閒地趴趴走。

“為什麼救我?”他表現越是不在意,韓烈越感覺到凝重的愧疚感。

“手痛總比心痛好,沒事你就該偷笑了,美女們若知道我差點慘遭毀容,絕對會把維拉酒店哭倒,就像——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一樣。”龍熙磊的水眸盈盈含笑。

什麼意思?韓烈不解地輕蹙眉頭。在醫院,當碎玻璃片被取出來的瞬間,他問龍熙磊痛不痛,後者只笑咪咪地回給他一句——“還好你沒事!”

“你輸給我的時候,說實話,你有沒有覺得很難過?”龍熙磊試圖轉移話題。

“我只有一種感覺就是解脫,老頭子若知道我輸了,肯定會氣得從墳墓中跳起來破口大罵,很多人希望我死掉,韓烈存在太久對那些賭徒來講並不是好事,賭王也該換人做做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