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鎬恨恨的嘆了一口氣:“那咱們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陳州無計可施?都打到門口了,卻要看著伯顏和史天澤在裡面逍遙痛快!”

陳炤忍不住笑著說道:“他們逍遙痛快?江指揮使未免想多了,要知道頭頂上落炸藥包的可是他們。而且在沒有摸清楚大明的虛實之前,伯顏和史天澤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只好每天提心吊膽。現在陳州城已經被天武軍和兩淮軍圍的水洩不通,這兩個人又何來高枕無憂之說?”

“此言不差。”江鎬微微頷首,看向站在兩人前面那個一身文人衣冠的背影,“天武軍現在可無力進攻了,威懾敵人的任務我等已然盡力,接下來就要看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根據錦衣衛楊正統領的訊息,蒙古韃子的使者尤宣撫就在城中,此次爭端也是尤宣撫一手挑起的。”陳炤眯了眯眼,“前宋時候,這個尤宣撫沒有少給咱們惹麻煩,只不過因為他的對手一直都是明王殿下,所以總是佔不到便宜,這一次既然他愈挫愈勇,那就更不能讓他舒坦。”

在前面一直默然不語的那人霍然回頭:“你們兩個在某背後竊竊私語,倒是痛快!”

“趙相公,”江鎬拽緊馬韁,沉聲說道,“保重!”

趙文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看向城門:“承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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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臘到底是南洋一等一的強國,其都城自然也不可能像渤泥這種南洋島國一樣用木板隨意的圍起來一個村落就稱得上是城鎮,但是相比靠近廣南、對中原文化吸收更多也更加富裕的安南升龍府,這都城還是要落魄簡陋一些,當然如果拿來和前宋的臨安、大明的南京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這都城最多算江南一個縣城。

當然了,對於層層拱衛在葉應武身邊的這群殺胚來說,木板圍成的村落和這等簡陋的城鎮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區別,都是用飛雷炮一下子就能炸開的貨色,簡單幹脆。

“臣大明宣武軍(神衛軍)四廂都指揮使李芾(楊寶),恭迎殿下!”楊寶和李芾已經站在皇宮門口,身後土黃色的宮牆上尚且帶著點點滴滴噴灑的鮮血,甚至透過被炸開了半邊的大門,可以看見正在緊張打掃戰場計程車卒,真臘的抵抗顯然超出了葉應武的預料。

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葉應武大步走上前,親自攙扶起來躬身行禮的兩人:“兩位愛卿率勁旅從安南一路橫掃真臘,勞苦功高,且逢戰必捷,宣揚我大明國威於四海,有兩位於麾下效力,實乃本王之大幸也。”

李芾和楊寶都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他們自己也清楚,這一戰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尤其是在最後真臘的抵抗不得不用頑強來形容,如果不是抓住了真臘的國主,恐怕現在就算攻佔了真臘的國都,想要平定下來整個國家也沒有那麼容易。

“兩位將軍並諸多將士的功勞,兵部和戶部會按照功勞簿進行獎賞。”葉應武微笑著說道,舉步向著門內走去。

李芾和楊寶見狀不敢猶豫,急忙跟上去。

“有沒有抓到伊爾汗國的人?”葉應武打量著戰後殘破的宮殿,“或者真臘人說沒說是誰站在他們背後。”

遲疑片刻,李芾不由得苦笑說道:“啟稟殿下,一個活口都沒有抓到,只是在外面一個府邸當中發現了十多具服毒自殺的屍體,都是西洋人的模樣,在這城中獨此一例。”

葉應武皺了皺眉,這個時候的西洋,也就是後世波斯灣一帶,那裡正正是伊爾汗國的位置,看來自己的推測都是準確的,只不過還是低估了伊爾汗國插手南洋的決心,否則不可能選出這麼多毅然決然為國捐軀之人。

不過沒有抓到活口倒是很令人頭疼,在渤泥抓住的不過是一些工匠,葉應武也能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