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樓內,只剩下姑娘們圍坐在一起,皆是愁容滿面,眾人以皆是疲憊不堪,也不願去休息。

周蘭心見實在無法勸說,也只能由著她們了。此時她則是在擔心,花祭如今被帶走,不知是個什麼情形,梅香又趁夜去找朱敬文,但願不要再有任何意外發生了。

周蘭心心裡默默祈禱著。

昨夜,在花祭被二人帶走後,被她派去找馬鎮長的人也回來了。

並說,她沒有見到馬鎮長,而且馬府的大門緊閉,怎麼敲門也沒人回應。

周蘭心聽後,已經感到事情不妙,平時馬鎮長不在家,他家也有下人以及家人在,但昨夜卻無一人開門的情況。

不禁讓她產生了最壞的想法,想到此,她打了個冷顫,感覺身體冰涼。

她這一夜都在想,究竟該怎麼辦,是屈服妥協,還是抗爭到底,又或者是實在走投無路,帶著姑娘們逃離此地。

可她們一群女子,又能去到哪裡。

她正感到束手無策時,她的餘光忽然捕捉到風雅樓內,進入了四位身影。她本想要告訴他們暫時不接待客人時,卻見到來人有朱敬文,於是她將話語又咽回來。

此時她是有些疑惑的,昨夜梅香趕路還是在亥時,可如今也只是過去三個時辰,朱敬文便已經趕來了?

而且為何只見朱敬文的身影,卻不見梅香回來。

於是,周心蘭站起身迎向朱敬文,聲音嘶啞的說道:“朱先生,您來了。”

朱敬文看著眼前比自己年紀還要大的姐姐,他依稀記得之前見面時,看著雖有歲月痕跡,但也保養得當。

可如今,她的雙眼難掩疲憊之色,艱難的開合,眼角的細紋此時也非常明顯,曾經的精神煥發已被一種說不出的蒼老所取代。

朱敬文趕緊上前去扶住周心蘭搖晃的身體,讓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擔憂說道:“周姐姐,也要注意身體啊。”

周蘭心坐回椅子,她感覺有些眩暈,於是邊按揉太陽穴,邊說道:“朱先生,是梅香請您來的嗎?可是如今怎麼不見她回來?”

朱敬文將事情說了一遍,而且為了不被懷疑,他說正好遇見一輛牛車,牛車的主人心好,才讓他們搭乘過來。

周蘭心此時頭暈,也沒有去細究朱敬文所說是否合理。

轉而嘆了口氣,說道:“哎,昨夜梅香非要去找你,她跑的實在是快,我沒有攔住,還麻煩先生跑這一趟。可那人有一位武者在身邊,先生……”

周蘭心見朱敬文在聽說事情後,直接趕來,她是感動的。

但她還存在著理智,那武者實力強大,她不認為那是一位文弱書生可以對付的。

而且他還是孤身一人流落到此地,他的處境已是頗為不易,更不應該將他捲入這事件當中。

所以她正打算勸說朱敬文,不應該被牽扯進這灘渾水時。

她聽見一聲脆響。

‘咔’

她被聲音吸引過去,只見與朱敬文一同前來的,長滿絡腮鬍的大漢,正吹著手掌上的木屑。

目光轉移向下,只見原本斷了一角的客桌,又碎了一塊。此時碎塊還在地上滾動。

‘啪’碎塊倒地。

這絡腮鬍大漢正是林逸幻化的,他知道救人要緊,也知道周蘭心的顧慮。

可是解釋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不如直接展示實力,這樣才能讓她相信的更快一些。

就是有些可惜這桌子,不過反正早就壞了,也不差這一下吧。

周蘭心震驚的嘴巴微張,原本還有些疲憊的雙眼,此時瞪得大大的,指著地上的碎片,吃驚的說道:“武者!”

朱敬文看了一眼林逸,順便便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