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不過是成婚第二天,自己便急匆匆的前去通山縣,怎麼都說不過去。更何況現在自己的大舅哥陸秀夫就站在這裡,讓葉應武哪裡有臉面見他。

只不過陸秀夫似乎除了臉色有些陰沉之外,並沒有想要算賬的樣子,默默地跟在文天祥身後,一言不發。

葉應武輕聲說道:“師兄,無須這麼說,某前去通山縣,主要是有一樣火器已經研製成功,若是能夠快速將這種火器列裝天武軍,這一次北上至少又多了三四成勝算。”

“三四成勝算?”文天祥一怔,下意識的看向身後的陸秀夫,葉應武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天武軍上上下下從來都沒有懷疑在他們的葉使君帶領下會將阿術打的丟盔棄甲,而現在葉應武親口說出來,勝算不過又多了“三四成”,那麼在葉應武的心中,原本的勝算有多少?

葉應武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若是沒有這麼個東西。某心中認為此次天武軍北上的勝算也就在兩成。”

“兩成!”陸秀夫震驚的脫口而出。

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但是你我,天武軍都沒有選擇。”葉應武的目光轉而冰冷。徑直向裡面走去,“以孤軍迎戰傾國之兵。兩成的勝算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為了不這樣白白送死,某已經竭盡全力了。”

文天祥和陸秀夫默然無言,三個人就這樣一直走到大堂外,文天祥方才開口苦笑道:“遠烈,你身上的擔子很重,不過現在能夠頂在最前面的,天武軍上下數萬人,自問也就只有你有這樣的能力。或許剛才和君實對你有所誤解”

葉應武搖了搖頭:“這些何須掛懷,現在你們心中清楚就好,既來之便安之,各做好各的一份事去,便好了。”

文天祥和陸秀夫對視一眼,終究還是鄭重的一點頭,轉身向著自己的一側廂房走去。整個興州知州的府衙正堂分作三處,正前方是葉應武處理事務的地方,包括議事堂都在此處。而兩邊分別是文天祥和陸秀夫辦公的地方。

一個是葉應武的首席幕僚,一個是興州的通判,兩人在葉應武心中的地位單是從這房間的分佈就已經可見一斑。

葉應武緩步走上臺階,輕輕舒了一口氣後一把推開房門。

議事堂中。兩位老人端坐在上首,另外還有兩個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側,卻是執弟子禮。那兩名老人葉應武很是熟悉。左面是自己的爹爹葉夢鼎,而另外一邊則是自己的授業恩師江萬里。而那兩個中年男子,一個有過幾面之緣。正是文天祥的同窗、通山書院劉辰翁,而另外一箇中年人則是素不相識,向來就是那個脾氣有些執拗的鄧光薦了。

文天祥、劉辰翁和鄧光薦這三個同窗師兄弟,卻是性格迥異,文天祥為人豁達爽朗,自幼胸懷天下,本來就有祥瑞棟樑之資;而劉辰翁則是深沉內斂、溫文爾雅,和他執掌書院並且作為詩人的身份很是相符合;至於鄧光薦,站在那裡其貌不揚,身心矮小,如果放在人群中絕對是被忽略的那種,但是葉應武卻能感受到這個人心中一直暗暗隱藏著的熊熊火焰。

葉應武可不是外貌協會的,這種其貌不揚的人,卻也是不能小覷的,畢竟從古自今英雄梟雄代代出,這種其貌不揚的人可多了去了。

輕輕吸了一口氣,葉應武當即畢恭畢敬的拱手:“孩兒見過爹爹、恩師還有兩位師兄。”

葉夢鼎和江萬里微微一笑,算是作為長輩還禮了,而劉辰翁有些拘束的拱手,畢竟他是葉應武的麾下,這個時候讓堂堂葉使君給自己行禮而自己卻無動於衷的話,恐怕傳出去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倒是鄧光薦,只是眯了眯眼,竟然毫無反應。

“葉知州和鄙人素昧平生,怎麼就知道鄙人是你的師兄?”

沒想到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卻是剛才裝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