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就有公路了。

雖然現值冬季,但空山裡卻有許多尚未凋零的奇花異草,這還要歸功於路途的偏僻遙遠了,特別是越高的山峰,花的品種的就越多,高大的樹木上還長著成片綠油油的葉子,冬日裡看到這一景象無疑是一種享受。

“小柳,轉學吧,到我在的那座城市讀怎麼樣?”路上,佳琴提議道,歐陽柳現在可謂舉目無親了,而她就讀的莊甲盛大學離自己家有十萬八千米遠,萬一有個什麼事情也好照應。

歐陽柳把玩著路邊草木,輕笑道,“不要,我還要趁機磨練下我的意志呢,去你那不好,那樣我會有所依賴的。”她想,雖然自己沒出過社會,但是養活自己總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她不喜歡別人同情,佳琴此刻的眼神就讓她感覺到自己矮了別人三分,長期生活在這種感覺裡,會讓她活得很累的。

“可是小柳……”佳琴剛想說,“你的學費生活費怎麼辦?”的,卻被歐陽柳搶先說道,“別可是了。”歐陽柳似乎猜到她心裡所想,於是說道,“我可以做兼職養活自己,學費呢,也可以放假期間打工賺來。”

佳琴低頭不言語,真不愧是倆兄妹,脾氣都那麼相像,此刻她又想起歐陽虎來。

“小柳,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哥哥什麼嗎?”佳琴問道,歐陽柳搖頭,說實話,哥哥這人脾氣不怎麼好,還很霸道,缺點的確不少,他是以何博得眼前這個那麼漂亮的城裡姑娘的歡心呢?

“喜歡他的倔強,還喜歡他的粗狂。”佳琴說著,嘴角上翹,只要一想到歐陽虎她的眼神就特別的柔和,“知道嗎?在我們家那邊,我周邊的男人沒有一個人敢對我吼,你哥哥是第一個,當時我就傻眼了,嘴巴張得老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但是我卻打心眼裡欽佩你哥哥,他和別的男人很不相同,別人都是一副奉承的嘴臉,可是你哥哥卻不然,他從來沒有違心說過一句討我歡心的話,也從來沒為我買過一朵花。可是,我就被這個木頭一樣的男人征服了。”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情景,他在樓下面等我,那天我是穿得最大膽的一天了,他見了我顯得很緊張,兩隻手都不知道要放哪裡,我牽他的手時,你知道他說了句什麼話嗎?”說到這裡,佳琴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天氣熱,我的手出汗。’然後把手收到背後,呵,當時我就在心裡直罵他笨,跟他在一起一點都不浪漫,但是卻很踏實,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給過我那樣的感覺,也許是過慣了風花雪夜,返璞歸真了吧,反正很欣賞你哥哥。”

“而此刻從你身上,讓我看到了他身上很多東西……”

“喂。”歐陽柳立即抗議,開玩笑的說道,“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也和哥哥一樣笨,不懂浪漫,還很木頭的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別鑽牛角尖呀。”佳琴解釋道,這時,只聽“砰……”的一聲,接著是佳琴的慘叫聲,“啊……”她伸手撫著頭,但很快手又縮了回來,什麼東西那麼扎人?

歐陽柳往她頭上看去,只見一個早已熟透渾身是刺的板栗果子紮在她的黑髮裡,幸好她頭髮還算厚實,不然非刺到頭皮不可。

歐陽柳抬頭向上看,但見一個相貌甜美,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穿著一身粉紅色彩服,整個人看上去像極了精靈,正自掉退坐在高大的板栗樹上,見歐陽柳抬頭看她,吐出一截舌頭,笑道,“呵,我不是故意的。”聲音清脆甜美,如歡快的小鳥,但她轉而說道,“但我是有意的。”說著又砸下兩個板栗果子,乾癟的刺直朝歐陽柳飛去,歐陽柳急忙將頭放低,這才避免被那尖利的刺扎到。

那少女見沒砸中,似有怒色,又摘了兩個,繼續朝歐陽柳砸去,嘴裡還嘀咕到,“看你往哪裡躲?”

“哪裡來的丫頭,那麼野?”歐陽邊閃躲邊說道,板栗一個接著一個的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