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鈺海被打得耳朵嗡嗡響。

宗渡明明就在他耳邊說話,但聲音卻遠得彷彿在遙遠的另一邊。

等聲音慢一步飄過來時,宗渡已經再次動作。

他換了換手,用左手掐住他的領口,右手高舉,一巴掌從半空帶著破風聲而來,狠狠打向他的左臉!

啪——

突然而急促的動作讓宗鈺海的頸椎發出咔嗒一聲,彷彿有哪個骨節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直接斷了!

讓人牙酸的聲音剛響起,鼻血就噗一下噴射出來,染紅了前襟。

宗渡:“聽明白了嗎?”

保鏢遠遠看著,想上前救人,又顧忌宗渡的身手。

萬一上前惹惱了少爺,他手一緊,先生只怕要出事。

保鏢在心裡默默祈禱先生趕緊認慫。

宗鈺海張嘴,舌頭髮硬地開口:“聽,聽到了。”

宗渡看他這副不經打的樣子,眼底閃過失望,鬆開手。

宗鈺海立刻像爛泥似的滑落在地。

恰好盧讓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少爺,林豐帶著林碩來了,說想見您。”

宗渡活動了下脖子:“讓他們等著。”

盧讓應聲,給保鏢使了個眼色,讓四人趕緊拖著宗鈺海離開。

“要人上來收拾下嗎?”盧讓看了看地上的血漬,“您也需要洗個澡,換身衣服。”

宗渡點了下頭,轉身往休息間走去。

會客區在辦公室進門的位置,走上兩級臺階,穿過辦公區再往東側走,才是休息間。

兩個區域中間做了鐵藝荊棘藤的軟格擋。

宗渡路過荊棘藤時,突然抬手抓了下。

“少爺!”

這荊棘藤為了追求逼真,製作的時候特意做了密密麻麻的鐵刺。

別說握上去,就是不小心被刮一下都能留下深深的傷口!

宗渡笑著收回手,看了看滿手的血紅:“沒事,小傷。”

盧讓想說什麼,宗渡卻已經擺擺手,往休息間去了。

奚枂吃過早飯以後,被傭人推著在外面轉了幾圈。

眼看外面熱起來,她才回臥室休息。

等房門被關上以後,奚枂心事重重地拿出手機,給崔甜甜打電話。

“奚枂姐,你沒事了吧?”崔甜甜很意外,“出院了嗎?你現在怎麼樣了?”

“我沒事。”奚枂把自己的病情大概跟崔甜甜說了下。

“能恢復就好,”崔甜甜鬆了口氣,“你當時受那麼重的傷,我還以為你——”

她趕緊打住。

奚枂笑了聲:“我也很慶幸。”

崔甜甜:“我現在在西南邊陲的一個小鎮待著呢,等開學我就回去。”

“邊陲?你怎麼去那麼遠的地方,會不會不安全?”

崔甜甜沉默了下,接著輕笑:“沒事,我心裡有數的。”

“那你自己小心點。”

“知道了。”

奚枂停頓幾秒,道:“甜甜,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什麼?”

“你之前跟那對父子……”奚枂磕磕巴巴的,字裡行間都很猶豫,怕讓崔甜甜想起傷心事。

“你直說就行,我沒事的。”崔甜甜聲音輕快,似乎並不在意,“我跟他們睡過,怎麼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奚枂急忙解釋。

“奚枂姐,我們之間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沒生氣。”崔甜甜聽上去真的不在乎,“怎麼了,你想問我的事跟這個有關嗎?”

“你……跟那個年紀大的男人,是自願的嗎?”

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