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了一步:“沒事……”

但江徹已經抓住他的右臂,衣袖一掀,他紅腫起來的手腕就暴露在視線中。

遊措見瞞不過去,解釋說:“這兒扭了一下而已,問題不大。”

拇指在他腫起的地方輕按了一下,遊措咬著牙,忍著沒抽氣。

江徹看他的表情,哪還能不明白,微微皺起眉:“怎麼不早說?”

遊措笑得倒挺輕鬆:“早說你肯定就提前下山了嘛。”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

“不敢不敢。”

江徹氣得笑了出來,又不好罵他,畢竟要不是遊措主動救人,這會兒受傷的估計會是他。

“別生氣,嗯?”遊措用左手碰了碰他的肩,“我也帶了傷藥,你不是打算天亮就下山麼?過個一晚沒什麼事的,現在下山也看不清路了。”

“……行,那你就忍著吧。”

江徹撂下話轉身便走,遊措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只好自己繼續研究剛搭起一半的營帳。

沒過一會兒,一隻手將一塊被冷水打溼的毛巾甩到他面前:“敷上。”

遊措暗暗一笑,美滋滋地將毛巾包裹在手腕上。等搭好營帳點亮燈光,兩人在帳篷裡休息,江徹又把他的腿挪過來,用適中的力道揉按著,幫他放鬆肌肉。

遊措仰面躺在防潮墊上,感受著腿部痠麻卻舒適的觸感,腦子裡就三個字——

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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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兩章就走完這個劇情的又失算了

都怪遊狗,不許再霸佔江哥了,讓我完結啊啊啊(抓住衣領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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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山林中,一頂頂搭好的營帳透著朦朧燈光,如同草叢裡的螢火蟲。

冷風呼嘯著,將帳篷都吹得獵獵作響。伴隨著黑暗來臨的還有越來越低的氣溫,雖然還沒入冬,但高海拔地區天氣變幻莫測,凌晨時分,這裡的溫度也能達到零度以下。

江徹和遊措裹緊衣物,躺在雙人睡袋裡——這自然是遊措準備的,因為一個雙人睡袋的重量和體積比兩個單人睡袋加起來更小,總之他用出於便捷的理由,勸說江徹換掉了單人睡袋。

此刻他們依靠在一起,互相感受著身側傳來的熱度。身體上的疲憊,讓江徹抓住了這一點休息時間,很快進入了睡眠狀態。

遊措比較認床,面對陌生的環境,初時還不太睡得著。但江徹均勻的呼吸聲,讓他也漸漸迷糊起來。陷入沉睡前,他還不忘伸手,好好利用這個能將江徹攬進懷中的機會。

兩人休眠了幾個小時,遊措率先清醒過來。定好的鬧鐘還沒有響,他將帳篷拉開一點,探頭看去,隱約的人聲傳進耳中,他便回身去喊江徹。

江徹意識模糊,只本能地攬住他湊過來的腦袋,手指穿插進他濃密的髮間揉了揉,聲音慵懶:“怎麼了?小狗。”

遊措身體一僵,面對他的撫摸一動也不敢動,只想把這一刻保留得更久些。

但江徹很快就清醒了,看見面前的人是遊措,他愣了愣,把手收回來。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遊措眼裡的落寞掩在黑暗中:“……沒事。”

休息到凌晨再起自然是為了欣賞漫天繁星的夜景,但今天要更特別一些,因為預計能觀測到的極光也如約而至。

遠處漆黑山林和繁華城市形成曲折的交界,城市的燈火從遠處看,就成了一點一點的光團組成的光帶,彷彿貨櫃裡的珍珠項鍊,將天際也染得金亮。一點紅色就從那土地與天空相接的地方冒出來,漸變成淺淡的紫,過渡回深藍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