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措忙停了車,知道江徹有些生氣了。結婚這麼幾年,他們從來沒有爭吵過——一開始連交流都很少,自然鬧不出矛盾,後來關係緩和了,兩人都比較理智,能有商有量地解決一切問題。

可現在,他惹江徹生氣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著江徹的身影越走越遠。

江徹下了車,徑直去學校食堂吃了晚飯。在夜風中,他走到角落點起一根菸。隨著一點猩紅明明滅滅,他心裡那點惱火也漸漸平息。

方才,他的感性確實超越了理智,對遊措也有幾分遷怒的成分。說到底,遊措是個值得溝通的人,他的態度不必那麼差。

或許晚上回家,他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一番。

晚上下了課,江徹已經冷靜許多。將近九點,他散著步走到湖邊,在長椅上坐下。

一開始,他想著領養的事,後來又想到華殊。

他對華殊的身世是有些好奇的,只是有關華明溪的訊息,多是褒揚他的藝術水準,或說他的作品又拍出了多少價格。江徹搜尋了好一陣,才看到一篇文章,講述書畫家華明溪背後的故事。

在這篇文章裡,華明溪的身份不再是地位超然的書畫家,而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他的妻子因難產去世後,他對導致妻子難產的小兒子疏於管教,甚至難掩憎惡,以致於小兒子養成了偏執扭曲的性格。

小兒子成家後,經常家暴妻子和孩子。他在失手打死妻子後服藥自殺,留下一個七歲的獨子。

這個孩子就是華殊。

江徹只以為他年幼時失去父母,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一段悲劇,心情便複雜起來。

他隱約覺得,華殊似乎……

“江哥。”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徹詫異地回頭,便看到他方才還在想的人,就站在他身後。

他還未問,華殊就先開口道:“我剛從圖書館出來,路過這裡,感覺坐在湖邊的人有點像你,沒想到真是你呀。”

江徹便笑了笑:“我剛下課,就過來走走。”

華殊當然知道。

只要天氣好,江徹晚上下了課就會在學校裡散步或夜跑,最喜歡的地點是湖邊或田徑場。他拿到了江徹的課表,也摸清了江徹的習慣,並適當地安排諸如此類的“偶遇”。

他在江徹身邊坐下:“江哥在想什麼呢,我猜是領養的事?”

他的語氣輕鬆,並不像在探究,只像普通的聊天,江徹也因此不設心防:“一部分吧。”

“我感覺你對領養的意願並不是很強烈。”華殊笑眼彎彎,看起來乖巧又討喜,“為什麼還猶豫呢?”

江徹的語氣無奈:“因為也有家裡的要求。”

他從未和哪個學生敞開心扉說自己的私事,但華殊終究有些不同。

“那……”華殊看著他,“和遊先生結婚,也是家裡的要求嗎?”

饒是華殊,問出這句話時也有些緊張。

其實,他基本已經確定了答案。但他的確定和江徹的承認,具有完全不同的意義。

最後,他聽見江徹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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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徹給出答案後,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靜謐的夜風中傳來隱約的蟲鳴。

過了一會兒,華殊開啟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