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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徹原以為那天遊措和華殊只是互相客套客套,卻不想過了段時間——
“明天請華殊到家裡來吃飯,怎麼樣?”遊措倚在江徹房間的門邊說。
“你確定?”江徹打量他幾秒,“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遊措煞有介事地說:“拋開一些偏見,他這人……確實還不錯。”
江徹放下手裡的東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都這麼說了,那行。”
遊措往前走了幾步,也正好瞥見他隨手放在桌面上的東西——某個房地產商的新樓盤宣傳冊。
他狀似隨意地問:“看這個幹什麼?”
江徹也沒瞞他:“打算換個住處。”
遊措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十方景苑的房子他想還給江夫人,要是搬出去,就要置辦一套新的房產。
遊措本要說“如果你只是不想和我一起,那我搬出去就是”,但他轉念一想,他隨時可以搬走,但新房從購置裝修到入住少說也要幾個月,反而能多拖江徹一些時間,便心虛地把話嚥了回去。
江徹想不到他心裡打的算盤,更沒想到隔天晚上華殊到來時,身邊還跟著另一個男人。
蔣叢胤和華殊隔著一拳的距離,對江徹說:“我們剛好在樓下碰見,就一起來了。”
這下江徹再遲鈍,也能察覺到這三人一定有事情正瞞著他。他看了蔣叢胤兩秒,露出一個氣定神閒的微笑:“這麼巧,那進來吧。”
他態度隨意,倒讓蔣叢胤有點摸不準他的心情:“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在這?”
江徹點了下頭:“你說。”
他奪取話語主動權的態度,讓蔣叢胤忍不住揚了下唇角:“我就知道和你賣關子沒什麼用,你比我更沉得住氣。”
“不敢當。”江徹尾音拉長,聽著懶洋洋的。
蔣叢胤朝他晃了晃手裡的門禁卡:“以後就是鄰居了。”
說鄰居或許不準確,蔣叢胤的新居在他們樓上一層。江徹多看了兩眼,心裡疑慮更深。
要說他完全不明白蔣叢胤的用意,那也不盡然。這麼明顯的接近,無非是為了增進感情。但江徹現在毫無談感情的念頭,於是佯裝不知:“是嗎?挺好的。”
蔣叢胤直視著他,一雙眼睛彷彿能看穿他心思似的。但江徹足夠沉著:“來都來了,先吃飯吧。”
四個人第一回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江徹卻是最自然的那個。他好像對面前的三個男人為什麼願意聚在一起毫無興趣,自顧自地吃飯,偶爾接上兩句話。
“哥,下回有時間也到我家坐坐吧,噗噗可想你了。”華殊看著江徹說。
江徹聞言心念一動。相處了好幾個月,他其實也挺捨不得那個毛茸茸的小傢伙,只是噗噗是華殊從小養大的,他再怎麼樣也不能奪人所愛。
但他沒立刻應下,只說:“有機會再說吧。”
華殊笑得挺高興,遊措瞥了眼,不陰不陽地說:“都說狗隨主人,但你養的那隻倒沒什麼心眼。”
華殊笑容不減:“狗當然比不上人聰明,有時它做了壞事,也只會遮掩起來不想讓我發現,不會栽贓給別的小狗,蠢得可愛。”
遊措說:“這一點倒不像主人。”
氣氛轉眼間又凝滯,江徹將筷子搭在桌面,輕微的“嗒”聲讓遊措和華殊神色微變。
遊措看向華殊,溫和道:“我也有不少朋友養狗的,剛才偶然想起就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
華殊微笑說:“我當然知道,我家噗噗也很喜歡遊先生呢。”
江徹仿若沒聽出他們方才的劍拔弩張,站起來盛湯,蔣叢胤離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