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能這麼做,假如你在十五分鐘之內不洗漱好出現在餐桌邊上。”梅姨叉腰站在他的床邊。

彼得仰頭看她,眨了眨眼睛。

正午的陽光只能照到窗臺的邊緣,但溫度卻被傳遞進來,梅姨的額頭上有一絲汗,身上穿著她平時很喜歡的一條無袖碎花裙。

“哦,嘿。梅姨?”

梅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下午好,彼得。”

“你回來了。”

“是的,我上午十一點就到家了。我本來期待看到我的侄子坐在餐桌邊寫作業,或者看電視刷手機,總之,我以為再不濟也他會醒著做點什麼。”梅姨在‘awake’這個詞上加重語氣,“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他混身髒兮兮地躺在我才洗了不到一個星期的床單上,腳上還穿著靴子!”

彼得驚恐地低頭看自己,然後半是慶幸半是絕望地發現自己好歹還記得把蜘蛛俠制服脫下來塞進床底下,感謝他平日裡鍛煉出來的本能,但壞訊息是,也就這樣了。

他穿在制服底下的汗衫跟四角短褲在徹底汗溼後又被晚風吹乾,此時皺得就像是被揉過的錫紙,甚至因為鹽結晶的存在連硬度都差不多。而就像是老天都在戲弄他一樣偏偏這個時候被比常人靈敏數倍的五感開始甦醒,他鼻子才稍稍湊近衣服一點,立刻被燻得乾嘔。

“哦,原來你自己也有嗅覺。”梅姨乾巴巴地說道。

彼得漲紅了臉,“抱、抱歉,梅姨,我昨天,呃,我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太累了,就、就……”

梅姨的表情融化了一些,擔憂立刻控制不住滲出來,“彼得,你沒有受傷吧?”

“啊,什麼?”彼得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梅姨一定是知道昨晚紐約發生的襲擊了,立刻站起來擺手,“哦不,沒有的,梅姨。我沒受傷,我好得很,不信你看!”

他原地蹦了幾下,證明自己健康的很。

梅姨一雙眼睛像鷹似的盯著他,直到真的確認彼得沒事後她整個人就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樣鬆弛下來。然後,“oh god,彼得,你真的嚇死我了。”

梅姨的眼睛裡染上一絲水光,“昨天坐車太久了我一回酒店就睡著了,你能想象我早上醒來時看見新聞頭條上紐約被襲擊時的感受嗎?我打了你十幾個電話,而你一個都沒接!”

彼得下意識地看手機,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太累,甚至連電源線都插錯到手機殼的縫隙裡。

“老天,我真的非常抱歉,梅姨!”他慌張道,“我、我昨天回來時累的不行了,沒注意到手機都沒充上電,我發誓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的!”

“我知道的彼得,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梅姨緊緊抱住他,彷彿彼得沒有滿身灰塵跟汗漬,“我只是真的很擔心。”

“我真的沒事,梅姨。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

“你昨天晚上遇到危險了嗎?”

彼得吞嚥了一下,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要是說什麼都沒發生實在是不可信,“u,yea,我、呃——我遇到了那些機械鼠,被追著跑了一段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