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底氣,像是怕抓不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無力的,緩慢的掙扎。

沉默了良久,許如栩先一步開口打破。

他沒有理會我剋制不住的情緒和一直滑落的淚水。在聽到我的告白後,他像是有些錯愕,更像是在質疑自己,剛剛所經歷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的。

他動作遲緩地抽了幾張紙巾,懸在空中一會,又塞進了我的手心裡。

“小逍,”許如栩聲音平緩,又像是在努力措辭,他不擅面對這種場面,或許這也是他第一次,被同性告白,“這麼多年來,讓你誤會,確實抱歉。”

他頓了頓,緊接著又不給我任何遐想的機會,就好似剛剛那溫柔的瞬間,都是假象,或者,確實是我的幻想。

“但我不喜歡……同性,甚至有點排斥。”

許如栩的一番話讓我的心也瞬間跟著沉入了谷底,我設想過被拒絕,只是沒想過會被拒絕的這麼難看。

“剛剛聽到你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在想,或是是我過往的舉動有些逾越,才讓你產生了這種想法。”

說罷,再度陷入了一片沉默,但在沉默中,我能感受到許如栩悄然拉開的距離。

“工作的事情我們改日再談,我給你打輛車。”

他站起了身,我們之間拉開了好大一段距離,他的話裡沒有商量,只是告知了我結果而已。

許如栩送我到了樓下,我們沒有任何交談,彼此之間保持著最禮貌的社交距離。

可能許如栩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場面,多年好友突然的告白也讓一向冷靜的人亂了陣腳。我們認識實在太久,所以哪怕他不說我也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情緒,以及他的迷茫。

我想,許如栩大概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坐在計程車上的時候,我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我想著我情緒爆發突然的原因,大抵還是因為孟煙和我說的那幾句話,直擊了我的要害。

她直接的把我從許如栩身邊趕走,毫不留情地告訴我,於許如栩而言,我是個累贅。

可這麼多年下來,許如栩都未曾跟我表露過這樣的想法,我怨孟煙的自作主張,可轉念又想,若不是對許如栩有著一定的瞭解,她又怎麼會去篤定的對我說那些話。

或許,這是許如栩的授意,又或許,在那次偶遇周懿寧後,他看出了我那不入流的心思,可又礙於多年的友誼,他不想把事情處理的過於難看,所以才讓孟煙出面,勸我自覺離開。

可,我反而把這一切搞得更糟了。

我不敢往深處想,更不願讓自己相信,這份猜想或許是真的。

想到這裡,我又開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我靠在車窗,望向外面的景色,才發現今夜,烏雲一片。

一切都沒有迎來轉機,那晚我與許如栩表露心意之後,第二天他因為家裡的事情趕回了老家,他去的匆忙,沒有人知道具體的情況。

而我的存在也開始變得突兀,孟煙不待見我,但因為這件事我便選擇了離職,那更像是個連面問題都沒有勇氣的逃避,我硬著頭皮留了下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直到那天,我又遇到了周懿寧。

周懿寧約好了來看畫,她來的時候工作室只剩我一人能接待,孟煙因為後續展會的一些突發情況,緊急去跟負責展會的人員進行了視訊會議。

一進門,周懿寧便注意到了我,看我的時候,她像是擁有了本能的狩獵反應,她衝著我笑,嘴唇上的口紅豔的我有些心煩。

我禮貌問好,給她倒了杯茶,帶著她介紹著或許比我還熟悉的工作室。續第二杯茶的時候,周懿寧沒有接穩,剛泡好的滾燙茶水淋溼了我的襯衫。

“哎呀,真不好意思。”她語調輕佻,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可實際行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