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擦擦。”在山鬼的手即將碰到小孩斗篷的時候,小孩轉過了頭手裡捏著散發著清新溪水味道的帕子,雪白的小臉上甚至還掛著幾個小水珠。

面對小孩的詢問,山鬼迅速收回了手,臉上卻沒有一點做要壞事被逮到的心虛,他十分冷靜得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啊!”

白兔踮著腳尖看向面前男孩黑一道白一道的瓜子臉,十分認真輕輕的一點一點擦拭著他臉上的髒東西。

山鬼整個人安靜的站立在原地,他微微垂眸面部表情有些過於僵硬,像是一個木偶一樣呆呆看著仰著臉的小傢伙。

小傢伙有著一張很漂亮的臉,最起碼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好看,面板像是山間未曾凋謝得粉白色桃花,漂亮的眼睛像是冬日裡的湖泊,山鬼想他要是也有那麼一雙眼睛就好了。

這麼想著他也這麼做了,枯瘦得手指慢慢的抬了起來,一點一點湊近了面前那雙漂亮的眼睛,卻被小傢伙一把攥住了手。

山鬼本來黑洞洞的瞳孔瞬間縮小成了麥芒那麼大,被白兔握在手裡的乾瘦小手也變成了利爪。

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麒麟手裡出現了一把長劍,男人一身月白色長袍,臉上卻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他怕小孩會出事,所以打算提早干預。

“你的手髒了,我給你擦擦。”白兔反應顯然是有些遲鈍的,他將手帕換到了乾淨的一面,動作輕柔得擦著自己手裡已經變成灰色的手。

“你不嫌我髒嗎?”山鬼的瞳孔恢復了正常,他嘴邊帶著譏諷的笑容,站在不遠處的麒麟看見這一幕輕甩了一下手長劍頓時消失不見,他揹著手長身玉立得站在一邊,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小孩的方向。

“可是現在你很乾淨了啊!”白兔自顧自得轉身洗著自己的小手帕,小溪得水帶著清清涼涼的觸感,只是一會功夫白兔手裡的手帕就恢復了原來的白淨。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透過樹蔭映照下來,白兔站的地方沐浴在陽光下,他的背部被太陽曬得暖乎乎。

而背後的山鬼卻有意無意得躲避著太陽光,他被擦乾淨的小臉越發蒼白,甚至因為太陽微微落山,而顯現出一種灰白色,有些油膩膩的黑髮在樹的陰影下像是陰暗處生出來的菌絲一樣,如同他的內心一樣陰暗潮溼見不得光。

山鬼就那麼一動不動得站在樹蔭下,被陰影籠罩得臉有些晦暗不明,他一直盯著用後背對著自己沒有一點防備心得小不點,他是那麼小小一團,就連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也又細又白。

山鬼覺得自己可以直接把小孩的脖子扭斷,就像是從前抓到的數只野兔一樣,無論自己怎麼折磨連聲都不會出,即使被活剝了皮也依舊一聲慘叫不出。

正在他一直看著小孩細白的脖子時,遠處的樹林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一個體重不過百的人光腳踩在地面得聲音,時不時還有布料被樹枝刮蹭的聲音。

本來面無表情的山鬼忽然臉色有些怪異了,他力氣很大的一把把背對著他的孩子拎起,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我送你回去吧!”

說著也沒等小孩回話,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在樹上快速跳躍,白兔一臉茫然得一手捏著自己的手帕,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用來放香皂的盒子,以一種被拎起軟骨頭的貓上下對摺被男孩扔到了距離著數公里的地方。

站在溪邊的麒麟沒有立刻跟上去,反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從林子裡跑出來的東西,那是一個赤身裸體只披著一個百囍被單的女人。

渾身上下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紅色,頭髮有些過長了因為時間太沒有打量,全都黏在了一起,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麒麟只是看了一眼,就轉身不緊不慢得往小孩消失的方向走去,雖然他動作看起來很慢,但只是一瞬間就出現在已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