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渾身上下都是結晶體,蜷縮在冰櫃中。仔細辨認的話能看出一些人的雛形,但因為四肢都被晶體膨脹和扭曲,看起來格外的詭異,就像是一個畸形人一樣。

沈玉感受了一下,冰櫃裡並沒有冷氣流露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從這個怪物身上發出的溫熱氣息。他嘗試觸碰了一下對方,但手伸到一半就被魏憲喊停。

“哥們別!”

魏憲像個排球一樣,彈地一次就跨越了五六米的距離來到了這裡,消化了剛才的衝擊後,他這回仔細打量了下,道:“是突破了臨界點的啟示者。”

“臨界點?”

“晶體化超過51%後就會迅速變成晶體怪物。”魏憲仔細辨認了一下,說道:“第三申城市在冰櫃裡放這個幹什麼?”

“不。”沈玉看了眼冰櫃上的把手,上面還留有金屬融化後的痕跡,道:“他像是自己進來的,你看,裡面還散落了許多藥物,這裡原本不是用來冷藏他的。”

“那有可能是第三申城市的啟示者,他們靠著琚先生會嘗試打破臨界點進行戰鬥。但隨著城市的覆滅,琚先生的死亡,他無法回家也無法再逆轉回來。所以就把自己冰鎮維持住生命。他應該還活著。”魏憲忽然想到了什麼,驚恐的看了眼沈玉。

哥們這不會是你的本體吧!所以你一直在這片地上徘徊?

他不敢提問,生怕對方意識到這點後變成真正的怪物。而沈玉在聽到對方是活著的後,已經二話不說將他從冰櫃裡抱了出來。

沈玉剛把對方放平,魏憲就匆匆忙忙的想要重新抱起,但入手才發現,這個怪物的體重和金屬差不多,整個人起碼五百公斤朝上。他憑藉著啟示者的肉身用了點力氣才重新抱起來,連忙說道:“哥們這不能隨便救醒的啊。”

“是個女的。”

之前蜷縮在一起沒看到,現在才留意她還有半張臉的完好,從面貌上來看,是位二十多歲的女性。與其說她是人,不如說是怪物上長了一塊人類組織。他問道:“為什麼不能救?”

女的?不是你就行。

魏憲提著的心放下去一小半,說道:“我不是說了嘛,啟示既是賜福也是枷鎖。我這樣普通的啟示者最多算強迫症,看到不公的東西會難受。但對方這個程度,醒來後也是個重症精神病人。”

走南闖北的魏憲知識儲備還是很豐富的,他舉例子道:“英勇者會變成暴躁莽夫,反叛者會變成純槓精,愉悅者會變成愉悅犯,仁愛者會因為見不得痛苦而賜予別人物理上的解脫。我們崇高的話,會變成無情的審判機器,給自己找個道德制高點就隨意殺人的審判惡魔。”

“迷夢呢?”

那當然是變成一個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瘋子啊。

魏憲瞅著沈玉,不敢說。他帶過話題,道:“總之不管她是哪種啟示,甦醒後都有更大可能攻擊我們。最多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就算這點理智,也很快就消失,當她徹底晶體化後,就和怪物無異了。”

“沒辦法救了嗎?”沈玉檢查著眼前休眠狀態下的啟示者,她身上還殘留了一些衣服的碎片,自己翻看了一下後,才發現上手腕上還殘餘著一個金鐲子,如今已經鑲嵌進晶體化的手腕中了。

“黃金,這年代用處不大。”魏憲對著金鐲子打量下,三個金素圈被一個刻著福字的小掛件連結在一起,他說道:“看來在末日前還是個闊綽人家,這八九十克的三生三世手鐲得好幾萬呢。”

“要說救她,得找一位很強的仁愛行者。”魏憲對這玩意不感興趣,重新塞了回去,說道:“但琚先生已經死了,剩下只有淮、蜀那兩位能做到。”

魏憲也犯了難,他一次沒辦法搬空這裡的東西,要來好幾次。繼續把她放冰櫃裡就有些像給自己埋定時炸彈了。但不塞冰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