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上,慕容清音看完府上侍從送來的資料,皺了皺眉,將手中的幾張紙丟進了炭盆。

小混蛋這幾個月過的果然開心啊。

瞧瞧,只說正月裡,初一宮中年宴,初二又是他排年宴,初三在廣平侯府,初四和申太傅的孫子、許御史的兒子去出岫山上香,初五……

整個正月,他就沒閒下來一天。

今兒才二月初三,小混蛋又參加了三場宴會了。

當真是一天不閒著啊。

更讓他瘋狂嫉妒的是,這些公子,居然沒有一個是成了婚的。

皇上當真是寵弟弟啊。

旁人家的嫡子,他也能往容易身邊推!

也不怕斷人香火遭罵。

慕容清音嘆了口氣,趴伏在桌面上,捂住心口。

比起自己的茶不思飯不想,容易這些日子簡直就是在天堂。

如今,他的少年近在咫尺,他卻碰觸不到。

好難受啊。

片刻,他撐起身子,怔怔地盯著碳盆。

碳盆裡,那幾張紙已經燃成了灰燼。

只餘火紅的炭,無聲地散發著熾熱的溫度。

那樣熱烈,又那樣焦灼。

似乎在期盼著更多的熱量填滿它。

炭盆裡的炭慢慢地冷了下來,變的灰白,溫度也不再熱烈。

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慕容清音驀地想到了那個圍著他轉了三年的少年。

那三年裡,容易就像這盆炭,一直燃燒自己溫暖著他。

可他傻乎乎的,在炭火需要補充的時候也沒有回應。

如今,那個少年終於燃盡了自己的溫度,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慕容清音有些愣愣地將手伸到炭盆上,伸手去拿拿灰白的炭,被燙了一下,嘶了一聲,猛地將炭火丟開。

他忽又笑了。

好啊,真好。

只要炭火還有餘燼,就能燃燒,就是燙的。

慕容清音看著那盆炭火,四個月來頭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

嗯,容易開心也好。

他開心,便無暇恨自己蠢笨,怨自己薄情。

更何況,他捨不得他的少年受苦。

容易開心,總好過天天也和自己一般受折磨。

他受過鑽心剜骨的痛,不想容易也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能看到容易歡喜,這便夠了。

……

……

片刻,他收起手邊的雜物,去換了身衣服。

天色不早了,他要去見他的少年,皇帝又怎麼樣,誰都別想攔住他。

那個少年必須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容易若是有不肯原諒他之處,他任打任罰,折斷一身傲骨也無所謂。

可若是那少年還想離開,他也不介意以下犯上,強行將他拐走。

他還不信,皇上當真能為此抹掉河東慕容氏。

他也不信,若是容易樂意,容和有辦法攔他。

不管軟硬,他志在必得。

:()攝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