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容清音愣了下,想起自己剛剛說的那句“沒那麼容易死”,一時也被氣笑了。

“我那是說你嗎,小混蛋?”

“我當然知道哥哥不是說我。”容易笑著,眼淚便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對不起,清音哥哥,我離你那麼近,我本來應該看到的,我……”

“胡說八道什麼。”慕容清音看了容易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慰他。

“戰場上兇險萬分,你有自己的敵人要應付,自顧尚且不暇,怎麼能怪你。”

他自己都沒防備,容易怎麼可能比他更快發現危險。

“不是的。”容易搖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了,“如果那支箭是射向我的,哥哥一定能注意到。”

慕容清音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的確是,他一直在關注著容易的狀況。

可是,那怎麼能一樣,容易是個孩子。

而他,沒有人會覺得他會受傷,他本就是這支軍隊中最不可能受傷的那個人。

慕容清音垂眸:“如果一定要有人自責,檮杌孟極都該排在你前面,怎麼也輪不到你。”

“怎麼能一樣,他們——”容易的話戛然而止。

少年悶悶地嘆了口氣,哽咽道:“罷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慕容清音咬牙,抬起右手揉揉容易的頭髮。

“好了,別哭了,哭的人心煩意亂。你若真心疼我,就好好努力,把玄甲軍和山海衛都帶起來。”

他笑了笑,對容易道:“如今我受傷,訊息必然瞞不住。雖然能鼓一時計程車氣,但是一旦犬戎回襲,會出亂子的。讓嵇子紹賈絳他們都進來,我有事吩咐。”

“好。”容易點頭,擦擦眼淚站起來走了出去。

慕容清音鬆了口氣。

哄孩子可真不容易,嘶。

很快,嵇子紹、賈絳、司衛和檮杌、孟極都跟著容易進來了。

好在大帳寬敞,倒也不嫌擁擠。

雖然仗打贏了,但是每個人都垂頭喪氣,臉上死氣沉沉的。

檮杌的眼眶都是紅的,看慕容清音一眼,不等說話,便又紅了眼睛,低下頭去。

慕容清音翻了個白眼,開口喊容易:“容易,過來。”

少年聽話的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清音哥哥,什麼事?”

“幫我把地上的鞋撿起來,丟到他們幾個臉上去。”

慕容清音冷哼,沒好氣地說。

“嗯?”容易一愣。

慕容清音看著那幾個瞪著一雙樹懶般茫然無知的大眼睛的屬下,更氣了:“你看看那一個個的,彷彿本王已經死了般,就這幾張臉出去,本王可以直接送殯了!”

他氣罵道:“趕緊的,丟,都給我打出去。”

:()攝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