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房裡到底不方便,檮杌雖然心是實的,一個眼兒沒有,但是臉皮卻沒容易那麼厚。

所以就算親吻,也只敢淺嘗輒止。

高大的青年鬆開手,嘟囔著和愛侶抱怨:“天怎麼還這麼早!”

“嗯?”孟極往窗外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

大中午的,天色早?

檮杌嘿嘿笑了兩聲,低頭在孟極耳邊道:“想天黑啊,天黑了,唔……”

孟極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青年白皙的臉頰上飛快滑過一抹紅雲,很快又恢復正常:“主子身邊如今都是些新人,你還是多回去盯著,別讓他們闖了禍。”

他說,聲音極其平靜,聽起來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好。”檮杌答應著就要出去。

他剛往外邁了一步,就停住了腳。

檮杌想了想,回過身來,拉著孟極低頭往他額上一啄,“你也別累著,皇上可沒主子省心。”

“知道。”孟極笑道。

檮杌這才咧嘴一笑,滿臉笑意的出去了。

看檮杌出去,孟極摸了摸自己的臉,滾燙。

不用看鏡子也知道,肯定紅透了。

孟極其實想不太明白,他和檮杌是怎麼就成了如今的關係。

明明在他倆從同一張床上醒過來之前,孟極都懷疑,自己這位老朋友有一天會把自己蠢死。

可是,就是能蠢死的檮杌,一步步誘他入懷,吃幹抹淨。

那天,他明明只是想安慰檮杌而已啊。

孟極的思緒有些飄遠了。

那天,王爺召了重明去勤政殿,商議出兵犬戎的事情。

重明從勤政殿跳出來的時候,一本摺子追著砸在他的身後,被門檻擋住了。

孟極只做沒看到,上前關門。

檮杌一臉的幸災樂禍,衝重明嘿嘿笑道:“你怎麼想的啊,居然和主子建議讓皇上去北疆?”

“不然呢,讓誰去?”重明挑眉,“讓你去?”

“爺親自去啊。”檮杌回答的理所當然。

重明輕笑一聲:“王爺親自去,朝政給誰?犬戎不是那些小部落,仗打起來一年半載都不一定夠,春闈、秋闈,誰來主持?”

“你啊。”檮杌回答的理所當然,“不一直都是你嗎?”

重明嗤笑一聲:“檮杌,有時候我很佩服你,你長腦子是為了顯身高的嗎?”

這腦子,是一點兒都不用啊。

檮杌臉色一僵。

孟極也笑了,開口打趣道:“檮杌是王爺手裡最好用的武器,武器要什麼腦子。”

檮杌看了孟極一眼,居然有些沮喪:“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蠢,不配和你們這些聰明人說話。”

“嗯?”孟極詫異地看向檮杌。

身材高大的青年有些沮喪,低垂著頭。

不知道為什麼,孟極忽然就覺得這樣的檮杌有些可憐。

他認識檮杌已經十多年了,還是頭一次看到檮杌受到打擊的表情。

孟極一時內疚:“不是,沒有這個意思,就是……”

“別說了,我知道,你們就是都嫌我笨。”檮杌試圖笑笑緩和一下氣氛,可是笑不出來,看起來笑的比哭還難看。

“沒有,真沒有。”

孟極立刻否認:“我們十幾年的兄弟了,你還不瞭解我嗎,我若是嫌棄你,一定會當面說的。”

“你當面說了啊,你和重明都說我腦子沒用。”

檮杌委屈巴巴地指控。

重明愣住:“難道我們說錯了?”

檮杌又低下了頭:“那我也沒說錯啊。”

重明覺得哄孩子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