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前世和幻境中的前世基本沒啥一樣的,不要和正文做比較啊。)

無數次午夜夢迴,大夏年輕的君主容易都會驚坐起來,擁著被子呆呆地坐許久,然後起身,看著窗外無邊無盡的夜色嘆息。他的神明已經隕落了,從此他的世界縱然晴空萬里,亦是一片黑夜。

——題記

大秦歷建興八年六月,秦都遠郊。

是日,暴雨滂沱。

一隊殘兵護著一輛馬車倉皇在雨中逃竄,急急如出籠之鳥,惶惶若漏網之魚。

馬車上傳來男人憤怒地叫罵聲,不停地催促著“快點兒、再快點兒”。

“實在快不了了,將軍。”駕車計程車兵聲音都變了,帶著疲憊和絕望,“車上人太多了,雨天泥濘,更走不快啊。”

“人多?”車上的年輕男人往車廂裡打量了一眼。

車廂裡除了一男一女,還擠著三個男孩。

兩個男孩大一些,一個男孩小一些。

小男孩抱著膝蓋,蜷縮在車廂的最外緣,身上半舊的青色粗布衣服已經被大雨打溼了,雨水沿著男孩的臉頰滾落。

孩子的身形瘦瘦小小,看著也就三四歲的模樣。

男人看向小男孩。

感到男人在看自己,小男孩抬起頭。

三四歲的孩子,按道理正應該是滾圓可愛的年紀,可是這小孩子的臉上卻生的瘦長,就連下巴都是尖尖的。

此刻,男孩睜著一雙黑葡萄般圓溜溜、亮閃閃的眼睛看著男人,抿著唇,一臉倔強。

男人的眼中露出明顯的憎惡,咒罵了一聲,一把將小男孩推了下去。

“媽的,小雜種,也敢用那種眼神看老子,和他那個早死的娘一樣晦氣。”男人往車外啐了一口。

好在馬車並沒有很快,小男孩跌在地上,很快就爬了起來。

後面計程車兵躲避不及,險些從小男孩身上踩過去。

車上,男人繼續催促車伕:“快走,快!”

駕車計程車兵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畜生。

推一個小孩子下去,有什麼用?

真要是夠狠,把女人和其他兩個孩子都推下去啊。

其實並不重要。

這個孩子是男人親生的,那麼就足夠吸引一波後面追兵的注意。

小男孩從地上爬起來,站在雨裡,一動不動。

追兵漸漸從進入視線。

小男孩看著在雨幕中逐漸清晰計程車兵,明明是小小年紀,偏偏眼睛裡流露出滄桑的神情,彷彿成年人久染沉痾,將死之前的釋然。

喊殺聲愈發近了。

突然,斜刺裡殺出一支隊伍來,擋在孩子面前,向後面的追兵殺了過去。

這彷彿從天而降的隊伍分外神勇,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殺散了追兵。

領頭的將領帶著隊伍回來的時候,小男孩還站在路邊,滿身泥水,神情恍惚。

少年將領白馬銀甲,白色披風被雨水打溼,上面印著大片大片斑駁的淺紅色,看著有些慘淡。

少年身材高挑,從雨中而來,雖然渾身溼透,身上還滴著血水,卻彷彿帶著光暈,驅散了男孩眼前無邊的陰霾。

他在孩子面前勒住馬,跳下馬去,好奇地在小男孩面前蹲下:“小孩,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你爹孃呢?”

青年有一雙漂亮的鳳眼,乾淨澄澈,雖然神情淡淡的,卻彷彿蘊著皓月繁星,吸引的男孩移不開目光。

聽到他的問題,小男孩抿著唇低下了頭,含著眼淚搖了搖頭。

“嘖。”少年嘆了一聲。

這男孩兒雖然瘦小,但是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嘴巴一點點,紅豔豔的,襯的膚色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