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那麼容易湊出來?”

為了集齊十萬冤魂,他最後的十年一天都沒上朝,全部都在打仗。

他最後的底線就是,不讓士兵枉送性命,要打,就打有把握的仗。

倒不是他多善良,只是說這些人都是他小皇叔帶出來的,是小皇叔留給他的。

也不知道他死之後,那麼大一個大夏,他留下的人管不管得了。

慕容清音怔了怔,心底那片柔軟被少年慘兮兮的語氣戳中。

是,他為了送自己重生,製造了十萬鬼魂。

慕容清音很想把他按倒打一頓。

胡鬧,他的命哪裡值十萬人。

可是他又不能。

容易,都是為了他。

他享受了容易的付出,沒有資格指責容易枉造殺孽。

慕容清音嘆了口氣,將容易攬進懷裡:“其實,你守住大夏就夠了。”

“我沒有敗壞大夏。”容易吸了口氣,對慕容清音解釋。

“我的確是一直在打仗,但是我沒有讓大家枉送性命。”容易低聲解釋,“我其實,贏得都還挺漂亮的。”

“好。”慕容清音捏捏少年的臉,“我信,我帶大的孩子,不會視人命如草芥。”

“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容易勉強笑了笑,覺得自己的理由說出來可能會捱罵。

“那是為什麼?”慕容清音好奇。

容易撓了撓頭,聲音小小的:“因為,兵權是你留給我的,他們都是你的人,所以,我不想他們枉送了性命。”

,!

“嗯?”

慕容清音愣了一下,被氣笑了:“我可真是謝謝你這麼惦記我。”

該誇他嗎?

說他重視自己?自己和他說過的話,他是一句都沒記住。

說他不重視自己?你瞧,他對自己留下的兵,都能如此在意!

真他媽一個熊孩子。

容易不在乎:“所以,小皇叔,你應該試著相信我。徵犬戎,年後就是最好的機會。”

“那也不能你去。”慕容清音算是接受了他給的時間。

“這不是前世,我的人也沒有和你磨合十年。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去。”

容易不肯:“你根本不瞭解犬戎,我去!”

他絕不會讓慕容清音再和犬戎交手,他不允許發生前世的事情。

“怎麼就這麼犟,難道你覺得帶兵打仗,我當真不如你了?”

慕容清音冷下臉來,冷冷地看著容易。

容易這麼堅持,只能說與犬戎之戰很危險,那麼他怎麼可能讓容易再去涉險!

容易嘆了口氣:“小皇叔,徵犬戎,對我來說信手拈來,對你來說,可能就是天災人禍,是命裡過不去的坎兒。”

他知道小皇叔前世很多記憶還是沒有,只覺得無奈。

“你前世……”

“爺,皇上。”檮杌像個傻子一樣忽然在外面敲門了,“客人們想要的題字內容都整理好了,兩位主子看看?”

……容易深深地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小皇叔,我兩輩子都想問,你到底從哪個熊洞裡把檮杌挖出來的,蠢成這樣?”

每次出現的都恰逢其時的好啊,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和小皇叔提一次前世。

慕容清音看著門口,苦笑:“他是我的伴讀,家生子,沒辦法。”

“……這麼蠢的伴讀,可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容易嗤笑一聲。

慕容清音也沒辦法,起身拉開包廂的房門,接過檮杌手中的冊子:“知道了,你下去吧。”

“還有一件事。”檮杌沒有發現兩位主子臉色都不太好,自顧自地道,“剛剛寧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