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廚在容易看不到的角落,悄悄地給自己順了順氣。

天爺、祖宗。

皇上親自下廚,簡直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皇上燒焦鍋的速度,簡直勝過十個普通人。

皇上不愧是皇上,當廚房殺手都讓人難以望其項背。

廚房管事小心翼翼地將容易和灶臺隔開,滿臉堆笑:“皇上說什麼呢,這都是奴才們應該做的,您且歇著,馬上就好。”

只要皇上不再碰灶臺,他把嘴角拉到眼皮上都行。

要是皇上覺得不夠虔誠,他還可以焚香沐浴,上告神明,從此茹素。

這副殷勤的模樣看的容易扯了扯嘴角。

片刻,少年綻開一個笑容,笑得溫軟而又誠摯:“多謝。”

廚房管事立刻笑得更加卑微而又虔誠了:“皇上太客氣了,您這麼說可真是折煞小的們了。您坐,您坐。”

他一面說著,一面彎著腰拖過一張凳子,殷勤地拿衣袖擦了又擦。

容易笑著坐下了。

別說,王府的人還都挺好的,如果沒有人再爬他的床的話。

哦,爬小皇叔的床也不行。

廚房裡重新開始了熱火朝天的忙碌。

切菜的、剁肉的、生火的……

哦,還有容易這個無所事事的。

半個時辰後,容易提著精緻的餐盒走出了廚房。

看,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砍人他專業,煲湯……

他可能拆廚房更快一些。

容易來到勤政殿的時候,諸位將軍都已經散去了,只有慕容清音自己在殿中。

少年興高采烈地推開房門,然後一愣。

房間裡只有慕容清音。

青年伏在案頭,沉沉地睡著了,手中還握著一支湖筆。

檮杌愣了愣:“王爺……”

“噓。”容易連忙制止這頭棒槌,壓低了聲音道,“別說話,讓小皇叔睡吧。”

“喏。”檮杌低聲應了一聲,輕輕關上房門,退了下去。

容易輕不可聞地嘆了一聲,將餐盒放到一旁,從衣架上拿起一件猞猁毛大氅,輕輕給慕容清音蓋上。

這個人,總這麼拼命,難怪前世……

容易又嘆了口氣,在慕容清音旁邊坐下,出神地看著他。

青年睡得很沉,鴉黑的羽睫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

闔上那雙凌厲若刃的鳳眸,睡著的慕容清音沒有了清醒時的冷厲,睡顏恬美,淺緋色的薄唇讓他的整張臉都柔和了起來。

容易躡手躡腳地拿過慕容清音面前的摺子。

接著,少年小心翼翼地將慕容清音手中的湖筆也取出來,放到了一旁的筆山上。

他的清音哥哥太累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還是可以做的。

:()攝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