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羌的話還沒說完,就痛呼了一聲。

容易只覺得寒光伴著血色在自己眼前閃過,接著臉上濺上了溫熱的液體。

少年伸手往臉上一抹,手心一片殷紅。

姚羌的臉上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整張臉皮已經被慕容清音兩根手指捏在指尖。

“既然犬戎王不要臉,本王就幫你把這張臉揭了去吧。”

笑話,若不是他們父子作孽,姚呈又怎麼會淪為 他們父子的棋子?

殺人奪子,還妄圖受害人感恩,這是什麼不要臉的強盜邏輯。

慕容清音一邊說,一邊將那張薄薄的皮放進一旁的暗衛送過來的匣子裡:“拿去樓上給白澤。”

暗衛一聲不吭的消失了。

慕容清音沉聲吩咐道:“給孟章傳信,速去犬戎王陵,將姚琚救出。此人興許還能助我們降伏姚呈。”

“是。”空曠的刑室裡傳來一聲回答。

容易沒看到人,但是容易知道,一定有人出去了。

少年抬頭看向慕容清音。

慕容清音已經擦乾淨了自己臉上和手上的血跡,轉頭看容易臉上還帶著血色,溫柔的給孩子擦乾淨臉:“瞧你,貓兒一樣。”

他說,聲音溫和而輕柔,聽起來格外體貼。

容易打了個哆嗦:“不是,小……你這個樣子嚇唬誰啊。”

他表示,他又不是猴,不需要小皇叔殺雞啊。

,!

慕容清音態度仍是懶懶的,看姚羌痛得已經昏死過去,拍了拍手:“把人潑醒,你們有什麼手段儘管用,有什麼折磨人的新方子,也儘可拿他實驗,用夠了弄死就行。”

他隨口道,彷彿不是決定了曾經雄踞一方的霸主的生死,而是要殺一隻雞。

“是,主子放心。”

陰影裡有應答之聲,依舊看不見人在哪裡。

慕容清音隨手將手中的帕子丟進炭盆,拉著容易走了出去。

兩人出了刑室,誰都沒有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的走在幽長的臺階上。

兩人走出,暗門在他們身後關閉。

慕容清音轉身看著容易,笑容清淺若明池漣漪,好看極了。

可容易看懂了。

慕容清音的笑容,分明是要殺人。

少年一時滿眼淚光:“不是,小皇叔,你嚇唬我幹嘛?”

又不是他不要臉。

哦,他也不要臉,可絕對和姚羌不一樣。

慕容清音仍是笑盈盈的:“殿下如今可認清本王的真面目了?”

容易聳聳肩:“那又如何,難道小皇叔還能如此對我?”

“不好說。”慕容清音臉上笑意不減,“興許本王哪天開心了,將殿下做成人皮玩偶呢?”

“……”

容易嘆了口氣:“小皇叔,你何必嚇唬我。”

“小皇叔不只是將軍,更是權臣,有點兒手腕不是很正常嗎?我雖懶惰,可不是傻,怎會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懂?”

少年笑著說,笑容又幹淨又漂亮,純粹的就像上等的水晶,不染一絲雜質。

:()攝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