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膽寒,“小皇叔怎麼會怪罪朕?愛卿難道暗指小皇叔有不臣之心?”

容易這話說完,殿上的御林軍齊刷刷上前一步,寶劍出鞘,寒光奪目,嚇得朝臣都是一哆嗦。

說話的人更是立刻藏回了人群中——其實有什麼用呢,上朝的就這幾個人,都知道是誰。

不過容易懶得揪出來他罷了。

說話間,程諾帶著御林軍,用紅木托盤捧著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回來了:“陛下,末將已著人將鹿閣老和龍中丞送去先皇駕下了。”

“做的不錯,程大統領辛苦了。”容易還是笑嘻嘻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一樣,不見任何恐慌畏懼之色。

大殿上死一樣的安靜,空氣沉悶的能憋死人。

正在這時,殿外侍奉的太監尖著嗓子高喊:“安國王到!”

剛剛還笑眯眯的容易,表情瞬間變得卑微而又怯懦,淚水蓄滿了眼眶,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慕容清音一邁進大殿,就看到了並排著擺放在大殿中央的兩顆人頭,整整齊齊。

還不等他說話,就聽一聲哭唧唧的喊聲傳來:“小皇叔!”

慕容清音還沒做出回應,一個瘦弱的身影已經如同受驚的小雞仔一般撲進了他的懷裡。

懷中的小人兒拽著他的蟒袍,瑟瑟發抖:“小皇叔,他們都欺負朕。”

容易生的瘦小,配上那雙淚汪汪的眸子,尤其惹人憐愛。

,!

少年哭唧唧的伏在慕容清音懷裡告狀:“他們,他們都不承認朕是皇帝。說,說應該是大皇兄和二皇兄繼位。”

小小的人兒抽泣著,因為哭泣,說話磕磕絆絆:“他們,嗚,他們還喊朕三皇子,讓朕給他們個解釋。”

小少年說著,仰起臉,怯懦無助地看向慕容清音:“小皇叔,朕好害怕。”

容易抽泣著,聲音哽咽,眼淚大顆大顆的就滾了下來。

呵,殺人的人反而害怕?

慕容清音低頭看看哭的和小花貓一樣的容易,再瞥一眼那兩顆死不瞑目的人頭,和滿大殿噤若寒蟬的朝臣。

他覺得倘若不是來的路上已經聽檮杌彙報過了,當真就信了這小貓崽子的鬼話。

不過,這小貓崽子也算是幫自己立威了。

慕容清音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能順手拉他一把。

於是慕容清音輕輕拍拍容易的後背,溫聲安撫他:“陛下莫怕,臣在這裡,沒有人敢欺負陛下。”

……滿殿大臣恨不能將銀牙咬碎:安國王,睜著眼說瞎話也得有個限度!

您看看地上這兩顆人頭,再看看滿殿御林軍明晃晃的刀劍,您覺得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怎麼著,是因為鹿閣老和龍中丞情緒穩定,沒有向您哭訴是嗎?

還有陛下,小小年紀,怎麼茶裡茶氣的!

這都是誰教的!

慕容清音拉著容易的手,將他送回龍椅上,自己在一旁站定。

二十歲的青年,眉目清冽,不怒而威:“先皇駕崩,本王最為痛心。立三皇子為帝的遺詔,乃是先皇生前早已寫好,親手交給本王的。有哪位大人不服氣,儘管站出來。”

青年冷聲說,帶著疆場殺伐的戾氣。

“微臣不服!”突然又有一人站出來,義正辭嚴,“大皇子和二皇子年紀已長,可以親政,陛下不選,反而選三皇子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安國王未免把我等都當傻子了吧!”

慕容清音看了一眼階下說話的人,哦,御史中丞霍無垢。

前世,就是他彈劾自己專權無道的。

慕容清音冷笑一聲,隨意揮了揮手。

檮杌從慕容清音背後走出來,上前幾步,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