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十天,臨安城中基本穩定下來,洪峰也洩了下去。

容易終於有時間到了許府。

在許府裡,容易見到了一個姑娘。

姑娘穿著一襲湖綠色廣袖襦裙,美豔柔順。

許老爺子笑得慈祥:“皇上,這是你表妹,秋月白。”

許玥琈臉色不善:“爹,秋家和皇上攀親戚,您不覺得勉強了些?”

父親年紀真的大了,居然出了如此糊塗的主意。

許老爺子不贊同:“怎麼就勉強了,當年你姐姐……”

“父親!”許玥琈提高聲音,冷眼打量了一眼秋月白,“秋小姐在我許府住的也夠久了,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秋月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柔弱模樣,聞言一雙好看的鳳眸蓄著淚水,看上去更加惹人憐愛了:“是月白不好,叨擾許舅舅了。不必煩勞舅舅,月白可以自己回去。”

容易在沒人看到的角度翻了個白眼。

可以自己回去,你倒是走啊。

在這裡呆到這麼久,不就是為了等我麼。

少年在心底吐槽,面色倒是不變。

少年眨眨眼,眼中便蓄了兩泓清泉:“看來是朕來的不是時候,秋小姐莫怪。”

容易本就生的俊美,眼裡噙著淚水的時候,就彷彿是冰雪琉璃人兒,令見者心動,忍不住就想哄他。

少年這副模樣天然純真,兩相對比,倒顯得秋月白矯揉造作。

許玥琈更不樂意了:“秋小姐既然要走,在下也不攔著了。許成,找人送秋小姐出府。”

他冷聲吩咐身後跟著的管家:“務必將秋小姐安然送回秋府!”

不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手段,她還不配。

當初姐姐罹難,秋辭立刻退婚,另娶他人,沒有為姐姐爭取過絲毫。

這些年來,許家備受打壓,秋家也一直袖手旁觀。

他可以理解秋家明哲保身的想法,也感激秋家未曾落井下石。

但是憑藉這點兒交情,如今就想攀附容易?

做夢!

秋月白不敢在許玥琈面前放肆,淚汪汪的看向許老爺子。

容易也淚汪汪地看著許老爺子:“外祖父,朕沒關係的,秋小姐遠來是客,不能唐突。不如朕先回去,等改日秋小姐住夠了,再來給外祖父請安。”

少年說,低沉的聲音裡是隱忍的委屈。

秋月白就算再怎麼想留下,也不敢繼續放肆了。

“皇上這樣說,就是怪罪民女了。民女正準備辭行,不會擾了皇上的清淨。”

少女慌忙說,一雙美豔的鳳眸還不忘脈脈含情地看向容易。

許老爺子還想說什麼,容易先開口了。

“朕的確是怪罪你。”少年看向秋月白時,杏眼含霜,冷厲無情。

“朕長到十七歲都沒見過母族血親,此番不遠千里而來,想要與外祖舅舅團聚,共享天倫,卻還有無關外人攪擾,難道朕不該生氣?”

少年冷笑,笑的不近人情:“還是說,我外祖給秋小姐留面子,秋小姐就真把自己當朕的妹妹了?”

秋月白到底只是個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場面,被一國之君當面質問,小姑娘早就將心底那點兒綺念拋諸九霄雲外,撲通跪下請罪。

“民女不敢,民女只是……”

“你最好不敢。”

容易的唇角勾著笑容,眼底卻透著寒意:“不然,朕不介意幫你父親與朕的母親團聚。”

她不就是依仗一個表小姐的身份嗎?

不就是依仗母親曾經是他父親的未婚妻嗎?

好啊,那他就幫她圓個夢,送他爹去見母親。

秋月白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