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忐忑不安,心中竟沒了分寸,頗為過意不去,道:“昨晚的確感到乏累,所以才先歇息了,要不然有你們的好酒,我怎會不來。”不說倒好,一說起吃,想到自昨晚回來後,就一直沒吃過東西,現在覺得飢餓難耐,腹中咕咕作響,跟兩位師兄說笑了一會,又匆匆找了些點心充飢。

這日來道賀者極多,大多為路途頗遠,於是便提前一日到來,趙長亭領著師弟們忙著迎接客人,幸好南山門廂房極多,倒不用擔心安頓不下。到了晚間,趙長亭粗略一算,白天到來的將近兩百百來人,再加上明日應邀的眾人,共約四五百有餘,又召集師弟們,囑咐要好好待客,不能失了南山門的禮,眾人俱道不消吩咐。

吳長樂左顧右望,問道:“咦?七師弟呢?怎麼一整天都沒見到他的人,他去哪裡了?”方長風道:“六師弟,你可真是糊塗了,你想想看,師傅他老人家過大壽,誰是第一個該請的人?”吳長樂沉吟片刻,猛想到一人,脫口而出道:“莫非……莫非是師叔?”施長安道:“你這次可是聰明瞭一回,正是師叔她老人家。”隨即又笑道:“六師弟,跟七師弟這趟差事相比,你跟二師兄可要輕鬆了許多,虧你昨晚回來還好意思說勞累。”周長源忙道:“不錯,這次可是苦了七師弟了,師叔她住在滄州,離我們這有千里之遙,單是路途這一節,便要遠了許多。更何況師叔性如烈火,當年她跟師傅……總之,七師弟可要受罪了。”方長風笑道:“七師弟平時沒得正經,這回好了,讓師叔收拾收拾他,也好學個乖。”

施長安問道:“二師兄,你說這次師叔會不會見七師弟呢?”周長源搖搖頭道:“這個不好說,師叔她脾氣怪異,這十年來,每年這個時候,師傅都派我們送一份厚禮到滄州,唉,可惜每次我們連師叔的面都見不著,就被拒退回來。這次……只盼七師弟能以他過人的才智,說服師叔前來。”說完又搖了搖頭,顯的無絲毫信心。

趙長亭道:“師傅和師叔當年的……恩,師叔能來是最好不過了,即使她老人家不到,照日子算計,七師弟也應該回來了。無論怎樣,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宴會上,要招待好來祝壽的貴客。”眾人忙道‘是’,隨即向大師兄告退,各自回去歇息。忙了一天,吳長樂回到屋裡,感到極是睏乏,倒頭便睡了過去。

次日一大早,趙長亭帶著眾師弟,先向師傅行禮祝壽,然後紛紛獻上準備好的禮盒,俞青山心情極好,笑呵呵地對眾弟子點頭,待壽禮呈遞完畢,俞青山問道:“長生還沒有回來麼?”趙長亭道:“可能正在路上。”方長風也跟著道:“對阿,說不定這會他就在門口,正向這邊走來。”

眾人祝壽完畢,各自出去忙事,不一會兒,何長春進來稟報,說八卦刀馬老爺子和江南雙飛簡氏夫婦齊到,俞青山忙聽完大為高興,忙親自出去出迎。

隨著日近午時,來恭賀者絡繹不絕,桌椅從院內擺到院外,俞青山也不時的出來迎客,眾人大都是南岸城附近的豪士俠客,彼此間並不陌生,有說有笑,極是熱鬧。

趙長亭和師弟們正忙著招呼眾人,忽然門外樂聲大響,趙長亭轉頭望去,一群樂手緩緩從院外進來,約有十來人人,那群樂手身後,又進來四人,前面兩人肩上抬著一口大箱子,看這兩人的步履便知,這箱子極是沉重,後面兩人也是一前一後,手裡抬著一塊極大得牌匾,匾上遮有一塊赤紅色得大布,看不到匾上所寫的文字。隨後又進來三人,為首的那人肥肥胖胖,穿著一襲大紅衣服,由於臉上肉太多,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縫,似乎總是在微笑,神態頗為和藹。

賓客中眾人見到這等陣勢,紛紛猜測來者是誰,有人低聲道‘咦?端木世家也有人來了’,有人道:“我識得這人,他就是‘笑面佛’遊如西!”旁邊的人聽到後大是讚歎道‘啊?他就是端世家的智護法?俞掌門情面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