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就算盼著我死,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如不了你的願!”葉瑟打斷他,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因為鍾簫的事,她也曾怕過,也曾慶幸過,而孟遠笙要說什麼她再明白不過了,可她不想聽,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嗎?

她試著扯了扯被他攥住的包包,雖然坐在隱秘的位置,但必竟是公共場合,被人看著拉拉扯扯的也不像話。他卻抓得很緊,執拗的不放手。

“瑟瑟,如果……”他悽然的望向她的後背,目光中隱隱露出一絲期盼,“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心臟狠狠抽搐,扭曲的疼痛幾乎讓她不能呼吸,血液卻又沸騰咆哮,夾雜著勢不可擋的慍怒奔向頭頂,情緒一瞬間失去控制。

慷“孟遠笙!你夠了沒有!”她狠狠的扯回包包,卻掃翻桌上的咖啡,潑了她一後背,她也顧不得理會,只雙眼紅的瞪著孟遠笙。“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你不覺得這種問題,你去問姚夢笛比較合適嗎?還是你以為,從我這個被你丟棄的人嘴裡說出‘我會傷心’這樣的答案,更讓你有成就感?我告訴你,你的死活於我,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存在於否,我都沒有一丁點的感覺,你明白了嗎!”

她一口氣說完,全身都在抖,她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別的什麼。而他,死寂般的看著她,早已慘白了一張臉。

後背剛剛潑上去的咖啡溼溼粘粘的,面板被燙過的地方,有些微的灼痛,她頭腦裡嗡嗡作響,攥緊了手裡的包包,再也不想看他,扭頭就向外走。

走走得很快,腳步卻踉踉蹌蹌,不時的撞到桌子,和椅子,到門口的距離明明很短,她卻走了很久,站在臺階上向大街上茫然的望了一圈,才想起自己家的車子被她打回去了,她是坐他的車來的。

一秒鐘也不想在這裡停留,她決定去打車,腳步剛邁下一級臺階,感覺身上赫然多了一件西裝外套,她閉了閉眼,就要往下拉。“不需要。”

“你需要。”他按住她的手,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來,沉沉靜靜,執拗的可怕。她不想跟他糾纏太多,想起後背一後背的咖啡,她穿的又剛好是條白裙子,算了,他說需要,她就再需要這一次吧!

“謝謝。”她仍沒有回頭,拉了拉衣服,冷聲道:“回頭,我叫他們洗乾淨了給你送去。”

他沒吭聲,連呼吸聲也沒有,就像是不存在。她無意再繼續逗留,攥著衣服,匆匆奔下臺階到路邊去攔車。

坐上計程車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哭了,哭得很洶湧,不明所以的司機師傅,往後視鏡裡看了好大會,才終於小心問道:“姑娘,你去哪?”

她隔著朦朧的淚眼看了他好一會,腦子竟然一片空白,她去哪兒?回蘇宅?那個算是她的家嗎?去醫院見外婆?她現在這個樣子……她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可笑,這諾大個城市,連一個可以讓她好好哭一場的地方都沒有,她就像個無家可歸的人。

最後,她還是報了老宅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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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木門上那把銅製的大鎖落了一層的灰塵,她從包裡摸出許久未曾用過的鑰匙,開啟,木門出寂寂的吱嘎聲,像一種低泣。

她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對著滿地的殘花敗葉,一直坐到海月東昇,星華滿天。後來,林管家打電話來,她才想起今晚說好了要回去跟蘇琴和吃晚餐,匆匆的趕回蘇宅。

她一下車就衝進餐廳,可惜還是晚了,餐桌上鮮花燭火,交相輝映,精心準備的菜色,不像有人動過,但看上去都涼了,田嫂從廚裡出來,看見她披著男裝,雙眼紅腫,狼狽不堪的樣子,驚道:“夫、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她沒回答她,卻反問道:“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