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禾來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八點。

章雪看到她手臂纏著紗布,皺眉,“受傷了?”

蘇染禾道:“不小心被刀子劃傷的。”

章雪不解地看著她的右手臂,“你是用右手使刀的吧?右手拿著刀子,就算是彎著手臂,也不可能右手拿刀劃傷了右手。你這是被人劃的?誰劃的?”

蘇染禾拉過椅子,在床前坐下,沒有回答章雪,而是靜靜地看著章雪。

章雪這兩天臉色好多了。

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見她不說話,只盯著自己看,章雪大膽地猜測,“不會是司矜晏劃你的吧?他有暴力傾向?”

“是我不小心劃的。”蘇染禾不想章雪擔心,“拆快遞,左手拿著刀子劃箱子上面的膠布,用力過猛,劃到右手手臂上了。”

章雪聽了,眼角抽抽。

不太可能出現的事情,但是她選擇相信了蘇染禾。

她對蘇染禾豎了豎大拇指,“你真牛啊。”

“這兩天,姓廖的還纏你嗎?”蘇染禾開啟保溫盒,把裡面的甜姜雞湯倒出碗裡,讓章雪趁熱喝。

章雪接過碗,喝了一口雞湯,雞湯香氣濃郁,帶著姜的微辣,還有一股甘甜,清淡又補身,她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好喝的湯:

“纏,天天纏,我跟護士站的護士說了,只要是他們母子來找我,就幫我攔下,攔不下就報警。他還往我手機發很多資訊,說他錯了,後悔了,他還跟那個女人分手了等等,我看著就膩煩,把他拉黑了,他還用別的號碼加我,沒完沒了,這個男人怎麼那麼賤呢……”

巴拉巴拉,章雪狠狠地吐槽了一頓廖海炫。

蘇染禾就坐在床前靜靜地聽著。

看到章雪從失戀和流產的陰影中走出來,她替章雪感到欣慰。

章雪喝完甜姜雞湯,很嚴肅地對蘇染禾道:

“染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以後我不遇到一個像司先生這樣的好男人,我這輩子都不嫁。”

“你怎麼就認為他是好男人呢?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不都那個德性嗎?”蘇染禾反問。

“我看得出來,司先生對你是真心的,像他這種男人,不屑去討好人,可他討好你啊。放下姿態來對你,有幾個男人能做到?這麼好的男人,你得抓緊,你不抓緊,一鬆手就會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巴拉巴拉。

吐槽完廖海炫的章雪,開始大誇特誇著司矜晏。

司矜晏從她嘴裡說出來,都成了一尊十全十美的神了。

見她講得那麼有興致,蘇染禾也沒有掃她的興。

她揉了揉章雪的臉蛋,“我會每晚睡覺前都為你祈禱,讓你也找到一個像他那樣的好男人。”

***

陽光會所。

司矜晏把幾個好兄弟都叫上之後,他不停地灌酒,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他現在醉癱癱地躺在沙發上,嘴裡呢喃著‘休想離婚休想離婚’。

時意修和周景元剛從國外回來,還沒來得及見見蘇染禾,就聽見兄弟要失戀了。

時意修問旁邊的堂弟時意遠,“不是剛結婚沒多久嗎?怎麼就鬧離婚了?”

時意遠端起高酒杯,愜意地喝了一口後,玩味地看著沙發上的司矜晏,“我也不清楚,他們結婚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他們。”

周景然挑眉,“會不會是昨晚我們帶著意珠看海看日出,蘇染禾誤會了?”

時意修建議,“要不,打電話叫蘇染禾過來,我們向她解釋?”

時意遠拿出電話,“我有她的號碼,我打吧。”

時意遠撥通了蘇染禾的電話。

時意修和周景然兩顆大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