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謝雲舒拉回來的人正是沈蘇白,他來法院辦事,剛好就遇到了這一幕。

對面的人是陸知行,所以他立刻猜到了,他們這是來法院打離婚官司,那麼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她執意要離婚。

謝雲舒站好後,詫異又感激地看了一眼沈蘇白:“沈隊?你怎麼在這裡。”

沈蘇白簡短地答了一句:“路過,沒事就好。”

他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陸知行和仍然抓著陸知行衣服的周新月,眼中閃過幾分不可見的諷意,然後就大步離開進了法院。

門口的保安立刻朝他敬了禮,也沒有讓他登記的意思,顯然是認識沈蘇白的。

陸知行猛地放開謝雲舒,不知所措地看向謝雲舒,語氣支支吾吾:“雲舒……我只是看新月離得近而已……”

他想說我心裡最在意的是你,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可這話沒有半點說服力,連陸知行自己都沒臉說完,或者說連他也迷茫在那麼一瞬間他怎麼會下意識選了周新月。

或者只因為周新月尖叫驚恐的聲音太大,而云舒沒有說話?

在他心中,遭遇了那樣磨難的周新月遠遠比謝雲舒要來的柔弱,更需要人的幫助,他只是選擇了弱者而已……

謝雲舒沒有說話,半晌她才看著陸知行緩緩笑了。

冬季白天本來就短,西邊不遠處的朝霞緩緩下落,餘暉映在謝雲舒身上,她一字一頓地開口:“陸知行,你真的很噁心。”

陸知行呆呆看著她,神情恍然破碎,他想說他錯了,可什麼也說不出來,連同不要離婚這四個字。

周新月心中沉了下去,她怯生生咬住唇:“對不起,我好像又做錯了,剛剛那輛車看起來很快,我擔心會撞到雲舒。”

陸雪婷見狀立刻跳出來大罵:“謝雲舒,你有完沒完,我哥只是同情新月姐罷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思想骯髒,斤斤計較呀!”

謝雲舒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陸雪婷,然後勾了勾唇:“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這句話,將來別被打了臉才好。”

如果她的記憶準確,夢中陸雪婷的婚姻也不盡然完美。

程玉香疼愛這個女兒,所以在挑選女婿上費勁了心思,怕對方太出色女兒被拿捏,索性挑了一位從農村考上來的大學生,可惜這位大學生還有一個青梅竹馬。

陸建偉在位時還算收斂,等他退下來之後,被壓抑太久的那位大學生,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小青梅接到了海城,美名其曰只是同情她。

那個時候,陸雪婷鬧得可夠厲害的!真是巴掌不甩在自己臉上,就不知道疼呀!

陸知行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他依稀記起來,剛剛結婚的時候,自己因為救助一名病人,連續做了很久的手術。回到家是半夜的時候,謝雲舒卻還在等著他。

一盞溫暖的燈,一碗很香的面,她坐在他面前,用崇拜的目光看他:“陸知行,你讓我感到驕傲。”

可現在,她用嫌惡的眼光看著他說,陸知行你真噁心。

一行人再無言,進了法院調解室之後,調解官先走流程,誰讓做他們這個工作必須勸和不勸分呢。

“夫妻兩個在一起不容易,哪有不吵架不鬧矛盾的呢?多想想對方的好處,離婚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到時候後悔了要怎麼辦?你們還年輕,也有感情基礎,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謝雲舒打斷他的話,非常有禮貌但快速地開口:“同志,不耽誤您的工作,我不同意調解。”

調解員見陸知行不說話,還想再勸勸:“這……別衝動呀,感情一定要冷靜。”

“我沒有衝動。”謝雲舒朝他笑了笑:“我知道您也是工作,但是我的態度不會改變。我的丈夫把婚房和工資都給了其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