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分別是李氏房中太監與婆子丫頭的領頭人,她只喚了這兩個人進來,元喜令命出去眾人都已經是喜出望外了,蘇麗言不知道李氏唱的這是哪一齣,不過也知道這下頭的人慣會見風使舵,恐怕李氏若是處理得不好,今年這年都不一定能捱過得去!要知道除非是掌權的那個夫人,其餘像李氏這樣不得寵身份又尷尬的,縱然她出生在高,在這元家也得低了頭過日子,她要不甘心,自己若是真要整她,她也說不出話來,更何況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些下頭的人若真想踩一個不受寵的,有千萬種法子叫她沒法子喊出苦來,恐怕就連她被整死了,名聲也得是臭的!

如此一來,鬧到這樣的地步,蘇麗言心裡也不由覺得那李氏當真是個鬼見愁,孃家帶來的人都能跟她離心到這樣的地步。足以可見她性子。不過李氏身邊是要人侍候的,這些人還得回去再待著,否則人家倒是要說她刻薄了,畢竟人言可畏,元大郎從青州潯陽王府帶回來的兩萬士兵還在那兒擺著,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可能真將他們心捂熱了,潯陽王該有後著,李氏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她也不能傳出惡名來,否則恐怕會給元大郎惹麻煩。一想到這兒。蘇麗言也不由暗自誹謗了李氏兩句,安生的日子不過,非要折騰著。反正她在孃家也是嫁不出去的,要是她來了元府安安生生的,自己也不會短了她一口飯吃,跟在孃家沒出嫁似的,好好兒看清形勢自個兒在府中待著。她也不是真養不起這樣一房人。

偏偏李氏又心大,自認為自己還能得寵,也不瞧瞧憑什麼!若是沒元鳳卿這個自家夫君倒黴鬼,以此時規矩來看,她恐怕除了老死潯陽王府之途外,最多也就只有被送廟中清苦渡日了。換個地方生活。能讓她名聲好聽些,若是她看得出來元鳳卿不喜歡她,安份一些靠攏自個兒。蘇麗言說不得還能護她一世富貴,至少守活寡也比她在潯陽王府日子好過得多吧?偏偏她又不甘心,要來爭來搶了,鬧到這樣的地步,還要自己替她收拾善後!蘇麗言臉色微沉。那小卓與秦嬤嬤進來時便戰戰兢兢的,叩了個頭沒等蘇麗言喊起身。兩人也不敢起。

二人身上還帶著冷氣,進了屋裡,頓時舒坦得渾身毛孔都快散了開來,怕一身寒氣衝著蘇麗言,他們便是在外室隔著簾子朝裡頭行禮的,蘇麗言靠在軟榻上,元喜便拿了個軟枕過來塞在她身下,她靠舒適了,又拉了拉被子搭緊了,這才斯條慢理道:“說吧,什麼事兒鬧得這樣兇了。”

秦嬤嬤透過模糊不清的珠簾,依稀能看到一個麗人兒斜靠在榻子上,身下鋪著的是柔軟羊毛織就的厚毯子,雖然沒什麼花紋,但這樣一大塊厚羊毯,縱然是潯陽王府中也不常多見的,蘇麗言穿著一件繡了紅色牡丹的玫瑰色衣裳,鍛子泛著柔和的光澤,更襯得她肌膚賽雪欺霜,頭髮挽了個墜馬髻,不過只是鬆鬆斜斜的,簪著一支梅花釵,除此之外再無飾物,簡單幹淨得更襯那氣質似水般溫婉,頭髮幽黑,肌膚雪白,唇不點而朱,一雙眸子隔著珠簾看不大清楚,但之前秦嬤嬤卻是見過的,知道那雙眼眸似秋水般煙霧籠罩,男人就愛這樣的,又是如此好的顏色,運氣好又跟元大郎乃是有結髮夫妻之意,又有子傍身,還有這般美貌,李氏樣貌雖說稱清秀,但到底年紀已大,光是這身段與肌膚便是比不過她的,又拿什麼跟人爭?

雖說古人挑媳婦兒,一般看德容言工,德性是排在容貌前頭的,娶妻當娶賢,容貌美的一般都是妾室通房,可秦嬤嬤卻清楚,這些條件只是婆婆找媳婦兒的要求而已,並非丈夫對妻子的要求,古來男人皆好色,自然是長得顏色越好的越喜歡,因此才有那樣多小妾受寵,而正妻故作雍容大方給丈夫納妾的,李氏爭不過人,比情義不行,比容貌不行,如今蘇麗言正室之位兒子都有了,李氏更是與她比不上,誰嬴誰輸自然一目瞭然。秦嬤嬤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棄了李氏投靠向蘇麗言,潯陽王府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