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哭訴之後,沒過多久,蘇麗言剛將院子裡李氏的人打發了回去,那頭餘氏院子的月荷便來了,只說餘氏鬧著要讓蘇麗言送些吃的以及被套等物過去,一邊還令她要照顧李氏那頭。蘇麗言哭笑不得,打發走了戰戰兢兢過來要東西的月荷,只說物件不夠了,讓太夫人自個兒省著些。月荷一走,元喜就忍不住冷笑:“夫人,這位也太自以為是了。連自個兒什麼身份都沒認清,便擺著太夫人的譜兒要讓您給她送了東西過去,以為自己是什麼呢!”

餘氏當日收買蘇麗言院子裡的丫頭想害她流產一事,令蘇麗言屋裡侍候的人都是厭煩她無比,後來餘氏又厚著臉皮不承認還想趁機撈權,幸虧郎君回來禁了她,如今還不肯清靜,一天到晚鬧騰著,他們元府做盡那樣一些不要臉不要皮的事,進府之時一樣沒帶,如今說得好聽些。不過是上門來打秋風的窮人,當初分家之時那樣絕情,如今說是親戚都勉強的,族譜上可沒元鳳卿一家名字,有好處時便想著他們元府自個兒,翻臉不認人,一旦沒吃的,便又眼巴巴纏上來,天底下也不知為何會有他們這樣臉皮厚的,進府之時一文不出。又是個薄情寡義的,如今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臉面一天到晚有吃有喝還鬧著要最好的?

主動給他們東西倒也罷了,如今竟然問著要上了門兒。還要替李氏要,餘氏以為她自個兒是誰?是不是還真沒看清形勢,還以為她是太夫人,高高在上呢!元喜氣得不行,蘇麗言卻是很冷靜。看了她一眼,也沒責罵她,只是道:“這樣的話,往後得避著人一些。”餘氏不是個東西,心狠手辣還不要臉,她心裡雖然瞧不上餘氏。也沒真將她當做長輩,但面子情兒卻是要顧的,餘氏當初明知徐氏謀了她一命。偏偏裝籠作啞不將自己當作人看,自己如今自然是有一報還一報而已,有給她吃喝穿戴便也不錯,她當初被餘氏謀去的不知道有多少,只要能讓她命活著對餘氏已經是有大恩了。想要更好的,那是斷然不可能!寧願給周氏與韋氏這樣不相干的外人。也不可能讓餘氏過得舒坦。

元喜點了點頭,替蘇麗言重新換了一盞開水:“奴婢知道,奴婢也就是氣不過,但只是在屋裡說說而已。”她又不是不知事的,不過是氣憤之下罵了一句,在外頭的人面前也是知道分寸的,蘇麗言也明白這一點,因此叮囑了一句,見她自己心裡有底,也不多言了,只是冷笑了兩聲:“既然太夫人喊冷,將去年做下的襖子等物給她送過去,太夫人房裡的下人便不用再送了,只說份例有限,太夫人既然穿了,其他人的便要銷減一些的。”元喜心領神會,若是如此一來,恐怕餘氏院裡的下人得恨她入骨了,不過這也與她無關,蘇麗言縱然心裡有良善之心,可是這些良善之心也絕不是放在元府的人身上,元家便是標準的東郭先生與蛇,得了好處,一旦他們緩過氣來,恐怕第一個要吃的,便是當初給他們幫助的人!

就光是憑這一點,蘇麗言就不可能對餘氏掏心挖肺。那頭李氏哭了一場,餘氏也自心中不滿,趾高氣昂的令月荷去跑了一通,回來就聽蘇麗言說送給她們的是去年新制的,頓時臉色就拉了下來,怒聲罵道:“這賤人!敢拿這些舊東西搪塞我,鳳卿回來,定要休了她!”餘氏罵人中氣十足,卻不知為何前幾日被兒子元正林險些掐斷報之後整個人便是癱在了床上,兩條腿站不下來,這樣的情況下奴婢們自然侍候得要更加精心麻煩屋裡才清爽,眾人心下早已經不爽許久了,這久病床前都無孝子,更何況是這些心裡原本就不滿餘氏的丫頭婆子了。

餘氏這樣一怒罵,李氏心裡舒坦無比,登時臉上就露出笑容來,她今日原本是想恐嚇一下那些婆子太監丫頭們,誰料她一開口,這些人個個跑得比兔子都快,讓她實在沒有臉面見人,心中早就是惱羞成怒了,不過如此一來,她卻是看到了蘇麗言手段,不知覺間自己就被孤立了起來,她以前在王府中時也是吃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