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言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不歇氣道:“更何況元老相公當年可是對你祖父有大恩啊,活命之恩啊,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往後你們蘇家人到了地下,可敢與老相公見面?”

話說到這兒,華氏倒是有些猶豫了起來,她也知道自己公公對元家人的態度如何,要是王氏一如既往的強硬,她可能心生反感,可此時王氏打悲情牌,她想到蘇秉誠的性情,有些摸不準了,頓時猶豫似的看向了女兒:“言姐兒,你看”

“母親,您別管!”蘇麗言握了握華氏的手,微微用力了些。像是要安慰她一般,回頭就衝王氏冷笑:“什麼恩的,也該報完了,當初元老相公救過我祖父一回,我祖父可是將蘇家半個財產都送給元家了,又將我也嫁了過去,我當初還在大夫人的手段下沒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的命早就該與元老相公當年救我祖父一命抵消了罷,如今算來,元家欠蘇家的。也不知有多少了,往後元老相公見了後世子孫這個模樣,將他當初積下的陰德用了個乾淨。也不知道還有面目見我蘇家人沒有!”她這會兒冷下臉來,自然有一股凌厲的氣勢,王氏嚇了一跳,竟然有些不敢看她的臉。

原本還覺得有些心軟拿不定主意的華氏,一聽女兒的話。頓時心仇舊恨也湧了上來,冷哼了一聲:“如今不論是蘇家還是元家這兒,都與元府沒有瓜葛了,元二夫人回去吧,我們這兒廟小,招待不起您這尊大佛!”

王氏原本並不在意她的。但想到剛剛蘇麗言喚的那句‘娘’,頓時眼珠一轉,一計就湧上心頭來。親熱的靠近了華氏,要想拉她的手,華氏剛剛正被女兒說得有些火大,對元家人也不如以前一般帶著敬畏,總覺得天下讀書人都該是如同元老相公一般。受人尊敬的,卻不料其中也有藏汙納垢的。沒得讓人噁心。華氏這段時間以來日子過得舒心了,見自己女婿又是個有本事的,不像她之前以為一般分了家就會受人欺負,蘇麗言自個兒如今當家做主了,不知道有多自在,就連她自己,熬了大半輩子,月荷如今還沒去世呢,穩穩壓在她頭上,也不見得有蘇麗言的日子這麼傳,如今世道又是亂了的,眾人只管自己性命就罷了,誰還有閒功夫來管別人家的破事兒?

華氏一想到這兒,也硬氣了,女兒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她雖然性子善良軟弱了些,但又不是真傻,非得見不得自己女兒過好日子,要給她找個婆婆在上頭壓著!華氏身子側了一下,躲開了王氏的拉扯,眉頭倒豎:“元二夫人,還望您自重,這大戶人家規矩,可不興拉拉扯扯的!”之前礙於一句大戶人家的話,她就是想女兒想得心都疼了,卻是不敢過去看她一眼,就怕元家人看不順眼自己了,連帶著蘇麗言日子不好過,就是當時蘇麗言小產那一回,元老夫人餘氏也是話裡話外都說著一句規矩,提醒她不可多呆,如今情況反過來了,華氏說完這話,才覺得心中說不出的舒坦。

“親家又何必這麼見外。”王氏訕訕的,卻是死也不敢真與蘇麗言翻了臉,這會兒雖然心中恨極了,但仍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端著笑臉,她是知道餘氏的為人,深怕自己這一回去不止自己的如意算盤沒撥響,還將餘氏交待的事情沒完成,餘氏可是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的,因此厚著臉皮又往上湊。

蘇麗言以前看不起王氏,總覺得此人行事太過貪婪現實,翻臉不認人的模樣令人厭惡,不過這會兒見她能屈能伸的模樣,倒是心中真有些對她另眼相看了,不過也只是有些意外罷了,她沒什麼事好求著元府的,也實在不願意與他們這樣的人扯上關係,這些人既不要臉,又是性情貪婪惡毒,沾上一點,非得把人骨髓也吸乾了才捨得放口,一旦對這些人沒用了,立即露出惡毒嘴臉來,就如同之前與他們分家的時候情況一樣,沒得叫人心中添堵。

她打斷了王氏還想套近乎的話,笑眯眯的送客:“元二夫人的來意我也知道了,不過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