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直接昏厥了過去。

雖說許氏不在意這餘氏的生命,但來時蘇麗言話卻是說得好的,說了這元家於郎君還有大用的,也怕這會兒當真讓餘氏死了,到時回去不好向元鳳卿交待,冷哼了一聲,還是讓跟在自己身邊的婆子取了一隻水壺下來,讓月荷遞了個杯盞過來,倒些水進去,灌進了餘氏口中。眾人一看到水,不由自主的露出渴望的目光來,越發覺得口中乾燥得厲害,可惜計氏剛剛一番說帶了護衛過來的話,卻是沒人敢上前強取,有人掀開了簾子,果然見到院子外頭站了三十來個黑丫丫的壯漢,薄薄的衣裳,沒有穿內衫,露出胸口結實的胸膛來,越發顯得這些人兇悍,頓時,還有一些僥倖想伸手搶水的人,也熄了這個心思,個個老實得跟個鵪鶉似的。

許氏臉上露出譏諷之色來,餘氏早在第一口水灌進嘴中時就已經清醒,她這是又熱又渴又氣的,再加上餓了,一時間沒撐住,才昏了過去,這會兒被水一灌,自然就清醒了過來,不過她想著能多喝上兩口,因此一直裝著昏倒沒睜開眼睛來。許氏連著讓人餵了三盞,見餘氏眼睫毛一抖一抖的,頓時心中清楚,讓人收了水壺,也不再給她玴了,嘴裡冷笑道:“元太夫人,既然醒了,何必還裝著?咱們的水也不多,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為難咱們一個奴婢人家!”

被人揭穿了在裝睡騙水喝,餘氏也沒有不好意思,知道許氏是不會再給自己水了,索性也不再裝,冷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來,果然是早就醒了。許氏見她這模樣就煩,從身上掏出一張單子甩了過去,轉身就想走。餘氏看她要走,大聲喝道:“且慢!”

她這一聲中氣十足,原本餘氏保養得就好,只不過這些日子沒水喝,天氣熱了,有些中暑跡象不說,還有是餓的,虛弱而已。這會兒喝完水,看起來精神好了不少,連帶著說話聲音都大了些。她冷笑兩聲:“幹嘛急著走?我要點點這些東西是不是給齊了,誰知道她是不是想要故意做好人來騙我!商戶人家出生的,就是不可靠!”

頓時,許氏就忍不住想將自己的手往餘氏臉上招呼去,她活這麼大把年紀。還從未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餘氏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怎麼瞧著比她們這樣的下人做事還要不堪?張嘴閉嘴說人家商戶人家出生的,豈不知,她如今吃的還是蘇麗言的,之前喝的也是人家蘇家的。她有什麼臉面對人家這樣呼來喝去?如今這樣的亂世,讀書人能值幾個大錢?還值不了一兩碗大米,偏偏她還自認自己多能耐。若當真如此能耐,又何必伸手朝人討要吃的!

許氏心中不齒得很,連帶著與她同來的兩個婆子也覺得心中惡心,有人忍不住出口譏諷:“還真當自己是當初的老封君呢,如今這點糧食。咱們夫人也不過是打發你,端著個什麼架子?來騙你?還不如去逗只狗。吃完還會搖搖尾巴!”

餘氏這輩子對人說過無數刻薄話,偏偏自己卻最是受不得這樣的氣,一聽此話,頓時大怒,厲聲道:“給這刁奴掌嘴,我不信,我要了你的命,那蘇氏還敢來找我理論!”她說完,大喝著要讓月荷等人上前,許氏卻不理她,冷笑了兩聲,轉身就走,外頭的護衛聽到屋裡的動靜,頓時湧了進來,也不管這裡頭是不是女眷住的地方,餘氏氣了個半死,卻是毫無辦法,被這些人目光一瞪,頓時渾身冒冷氣,也沒有誰敢吃了熊心豹子膽上前攔這些人,只能眼睜睜瞧著許氏等人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