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還只是小的而已。蘇麗言心中暗自思索著,看華氏蒼白如紙的神色,不由有些心疼,連忙道:“都怪女兒任性,讓母親難受了,不如母親先回去躺一躺。”

華氏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來,看女兒有些自責的模樣,只是安慰道:“與你無關,只是我自己暈血而已!”

她越是這麼說,蘇麗言越是內疚,也顧不得元大郎會懷疑,看華氏站起身都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忙自個兒起身親自替華氏倒了一杯水,帶著空間特有蘭芝香氣的淡紫色溪水順著她的動作流了幾滴進杯中,華氏這會兒心裡頭慌得厲害,不過看到女兒貼心的舉動,倒是覺得慰貼,連忙接過水杯喝了,果然臉色好看了許多,心裡也舒服了不少,長舒了一口氣:“難為你一片孝心,這會兒心裡頭舒服多了。”華氏不知自己喝的水是蘇麗言特別照顧她的,只感覺心裡好受了許多,當是女兒孝心令她心中舒服了,果然臉上就露出笑容來。

蘇麗言瞧著也鬆了一口氣,最近華氏經她每日空間水的調理,身體不止是變好了些,連帶著容貌也變年輕了些,這會兒被一嚇,倒是露出幾分風韻來,她最近也是聽說蘇青河好多時候都回了華氏院子歇息,不由偷偷笑道:“母親受女兒連累,得了一場驚嚇,不過女兒覺得外間事情一了,父親該會回來,您不如先回院子歇息一陣。”華氏被女兒一打趣,有些臉紅,不過想到剛剛心裡的不適,也怕蘇麗言心裡難受,也就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你自個兒也歇一會兒,讓人給你熬些收驚的湯藥喝了,免得晚上做惡夢。”

點了點頭應了,讓孫嬤嬤將華氏送了出去,蘇麗言並未歇息,反倒是想著剛剛外頭的一場勝仗,雖然相較往後來說,這次的事情應該算不得什麼,但蘇麗言沉默了一陣,仍舊是吩咐連瑤:“你讓廚房準備一些魚腥草煮了,給外間的護院們送過去,這天氣熱,怕中了署氣也不好了!”這護院的稱呼是元鳳卿對那些漢子的稱呼,如今事態不明,他也只是將自己的打算告訴老婆一人而已,對其餘人只稱那些壯漢是自己請來的護院。

連瑤剛剛也是一塊兒出去的,自然看到那些護衛們一個個彪悍勇猛的模樣,雖然覺得那場面血腥得令人難受,但這會兒她卻是忍著了,顯出大丫頭的素質來,心下也為元家有這樣一群護院而歡喜,元家有了這樣一股勢力,往後縱然世道再亂,恐怕一些宵小也不敢打元家主意,她們這些下人跟著主子,有吃又有喝,比起那些餓死渴死的人強得多,而且還不用擔心亂民打上來,心裡自然歡喜,聽蘇麗言這麼吩咐,答應了一聲,福了一禮。這才出去了。

元喜拿了扇子替蘇麗言搖,見她臉邊一些未能全部攏到頭頂用簪子盤住的秀髮隨著輕風緩緩拂動,這情景安寧得讓人心生美好,她一邊動作放輕了些,怕風大了令蘇麗言不適,一邊輕聲道:“夫人,走了這麼久的路,不若歇一歇吧。”這點路其實對蘇麗言來說根本沒什麼,她身體看似纖瘦,其實被空間調養得極好。比一般閨閣中的小姐婦人不知道好到了哪兒去,不過這會兒她有其它目的,元喜這麼一說。她也就順勢點頭應了。

在元喜侍候下擦了臉和手,又解了頭髮,脫了衣裳,床榻上鋪就的水竹蓆在她說要躺一會兒之時已經有丫頭拿過涼水擦了,因天氣熱。這會兒倒是幹得快,蘇麗言一坐上去,一股冰涼就透進了自己心中,元喜倒了扇子在床榻上搖了幾下,將裡頭停留的蚊子趕走了,這才將幔子放了下來。走到床腳踏邊,又放下了第二層紗幔,兩層紗幔一放下。床帳內頓時一片幽靜,蚊子也再鑽不進來,元喜在外頭坐了一陣,聽到床榻裡蘇麗言道:“我躺一會兒,你們也不用總守著。剛剛走了一陣,先去洗漱一番。再抹些膏藥,以免燙傷了,弄完再來就是了。”

元家侍候的丫頭們雖說是下人,但比外頭鄉下里的姑娘們不知生活好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