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有了,一聽她這樣說,大聲喝道:“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華氏也懶得理她,轉頭看著女兒,見她臉色略微有些蒼白,更添了幾分瓤弱的美態,生成這副模樣,當初只覺得她與國色無雙的姑爺乃是絕配,誰料到那元正林狼心狗肺,不要臉竟然敢提出要將兒媳改嫁給別人的無恥事情來?這般美貌。如今看來倒像是禍了!華氏眼中閃過痛惜與憐意,最後又化為堅定,握緊了蘇麗言的手。聲音有些乾硬:“言姐兒,你聽母親說,這些人乃是無恥賊人,咱們女人家,不可因貪生怕死。而委身於這樣的人,毀了名節,若是到萬一情況危及之時,你將用簪子自盡,以保清白,縱然是往後姑爺回來。咱們蘇家的女兒,也對得住他!”華氏說這句話之時,身子顫抖。咬緊了牙關,顯然心中悲痛之極,但仍強忍著,將這句話艱難的說了出來。

蘇麗言點了點頭,雖說她有空間。危難之時只要躲進去就是,萬萬不會發生像華氏擔憂的那般被人糟蹋的慘況。不過此時屋中人口駁雜,她卻不好將這話與華氏細說分明,更何況她骨子中了帶有一絲驕傲,幸虧今日她福大,有空間守護,若是她沒有空間,亂世真來了,她也不會因為苟且偷生而願意受人糟踐!蘇麗言骨子中自有高傲在,華氏這樣一說,她根本就沒猶豫過,看得一旁的月氏心中火大,反正人都已經得罪,在她看來,蘇麗言今日總歸是跑不掉了, 縱然是得罪她又如何?她還當老頭子一輩子做生意厲害,眼光也如此獨到,說什麼元鳳卿非池中物,如今連老婆孩子都護不住,還談什麼其它?她將人得罪了,索性也不怕蘇麗言恨她:“言姐兒是好的,你既不怕死,又與那大王周旋一下又何妨?能活著,總比死了好罷?元家這樣多人,你可忍心看因為你而都失了性命?動不動就死呀,死的,當真是婦人之見!”

此時不待蘇麗言說話,連華氏也聽得目眥欲裂,霍然起身,如一頭護崽的母雞般,惡狠狠瞪著月氏:“事關女人清白,在母親眼中,可是覺得我言姐兒該受那等賊人糟蹋?用言姐兒來換這生命,不知母親縱然是活著,可否覺得無尊嚴,無臉面,或是心虛?”華氏步步緊逼,月氏從未看過兒媳這般兇狠的樣子,竟然被她氣勢所懾,嚇了一跳,腳步下意識的就往後腿,待醒悟過來,不由驚怒異常,惱羞成怒尖叫道:“賤人,你敢這樣對我說話!”說著,月氏手掌微動,上前一步就想打華氏耳光。

“說得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進來。月氏與華氏俱都身子一震,蘇麗言抬眼望去,卻見蘇秉誠大步流星朝屋裡走了進來,面目陰沉,盯著月氏沒有開口。月氏在他的目光之下,只覺得身子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她心下發涼,與蘇秉誠做了大半輩子夫妻,雙方對彼此的性情都十分了解,蘇秉誠此人最重義氣與承諾,骨子裡甚至帶著一絲她有些瞧不上的迂腐書生之氣,剛剛她所說的話,恐怕在他心中降了不少印象,華氏那樣假清高的模樣,才被他看得進眼中!月氏一想到這兒,身子不由發軟,蘇秉誠一旦敬一個人,縱然是將死,他也會咬牙牢記住那人的點滴恩惠,可他若是恨一個人之時,同樣亦能記恨上一輩子。

此時自己說的話被他聽在耳中,恐怕夫妻二人從此得生齷齪。月氏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又有些不甘,她說這些話,為的也是蘇家人性命,為何他們明明知道眼前困難,偏偏還要去講那什麼迂腐沒用的東西,名聲拿來有何用?能比得過眼前這些人的生死麼?用一人性命換來這麼多人活命,她覺得極為划算,為何人人責備的,反倒是她?

“祖父!”蘇麗言見蘇秉誠進來,眼裡閃過詫異之色,但他剛剛誇獎華氏之話,而沒有站在月氏一邊,要勸自己以‘大局為重’,不可否認的,蘇秉誠的態度令蘇麗言心下生出些微奇妙之極的好感來,面色也變得軟和了許多。蘇秉誠看著這個大孫女兒,點了點頭,溫和道:“事急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