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妝樞裡頭撥了撥。蘇麗言已經嫁給他兩年時間,元鳳卿早知道自家老婆有錢,可沒料到她竟然妝樞如此滿,而且大多都價格不菲。裡頭琳琅滿目擺著各色各樣的珍奇異寶,上下幾層首飾多不勝數。蘇麗言看元鳳卿拉開格子找了幾層,也不以為意,從他幾回無意中所說的話與所拿出來的東西,蘇麗言斷定他肯定是不差錢的,連空間裡那樣一株奇異珍稀之極的果樹他也能拿得出核來,可見這人家底豐厚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蘇麗言頓了頓,卻是突然意識到,元家已經如此貧困,可元鳳卿卻是身家不菲,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古怪,再想到元鳳卿與徐氏的母子關係,心裡不由生疑,但知道得越多自己麻煩事越多的道理,蘇麗言還清楚得很,因此看元鳳卿俊美無暇的剛毅側臉。一下子將自己心裡生出的疑惑又咽了下去。元鳳卿從她妝樞裡挑挑撿撿,不多時拿了支珊瑚珠串步搖出來,徑自插在了蘇麗言頭上,一邊身子往後微仰。低頭看了她一眼。

明眉似翠羽,目似籠含秋水。步搖紅豔的流蘇從她烏髮間直直的垂下來,黑髮顯得愈黑。珊瑚顯得愈紅,搖首間珠子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卻是更顯風情嫵媚,元鳳卿目光裡閃過驚豔之色,接著伸手藉著替她整理頭髮的動作,在她嫩如凝脂似的臉上不著痕跡的吃了一記嫩豆腐。那滑膩粉嫩的感覺還殘留在指尖,令他有些遺憾的收回手來,末了還是沒能忍得住,又將手放在她脖子處,一邊整理她衣領。一邊偶爾碰見那晶瑩粉嫩得如同上好玉脂似的耳垂,蘇麗言臉頰一下子像是著火一般,沒料到元鳳卿這樣冷淡毫無情緒的人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登徒子的動作來,偏偏他神情極冷,看起來一本正經,倒像是她胡思亂想了般。

“麗言戴步搖好看,往後就戴這個!”元鳳卿果斷的給自己定了福利,看蘇麗言嘴唇微微張了張,將臉別了開來。只是捏了她小手在掌心把玩,再開口時已經與閨房之事無關:“接著剛剛的說!”

連瑤臉色當下如雪似的慘白,身子如同篩糠一般抖了起來,知道元鳳卿這是聽到了自己剛剛說的話,抖了幾下,禁不住‘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面若死灰。擅議主子是非,那可是主子容不得的大事,更何況八姑娘元湘芸又身份特殊,在元家,哪個不知道她已經是個死了的人,更何況與人私奔是醜事,餘氏已經封過口了,當初侍候元湘芸的下人丫頭盡數打死,她當時好不容易才脫了身,這會兒要是再扯出來…連瑤不敢再想,只是臉色又雪白了幾分,眼裡透出幾絲絕望來。

蘇麗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嚇著了,身子微微動了動,元鳳卿卻是捏了捏她小手,示意她別動。蘇麗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露出哀求之色。連瑤是她的貼身丫頭,這事兒本來也是她指使著去做的,要是因此而受元鳳卿責罰,到時連瑤肯定會寒了心。因此主動將手覆在了元鳳卿手上頭,咬了咬嘴唇,卻沒有說話。

元鳳卿看她樣子,心裡微爽,主動將她自個兒湊過來的手也抓進了掌心裡頭,一邊手指在她細膩的掌心上微劃,一邊看著蘇麗言的細緻的眉眼道:“可是沒聽到我說的話?”

連瑤身子抖了抖,眼裡露出絕望之色,看蘇麗言眉頭微微皺了皺,要開口說話,卻是被元鳳卿止住了,心裡也不由有些感激,認命一般,略有些絕望的回答道:“八姑娘今日午時,攜帶著”她牙齒不停的發出‘咯咯’的碰撞聲,雖然強忍著,但話還是沒說完,蘇麗言心裡不由有些埋怨元鳳卿在下人面前不給自己臉面,但想到他的性格,自己的身份,這心裡的埋怨又不能說出口,咬了咬唇,心裡不由微微有些沮喪,乾脆別開了身子,不看他,只是手抽動了幾下,卻被元鳳卿牢牢握在掌心裡,沒能抽得出來,蘇麗言心裡不由憋氣,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原本以為二人算是有些默契,不料全是自己的錯覺,眼裡就閃過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