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一兩支上好的白玉手鐲以及一條珍珠鏈子作罷。徐氏看得清楚,這兩樣東西都是蘇麗言嫁妝裡頭的,當初單子她也是過目了的。如今看到這東西,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當下恨得咬牙切齒,看著太夫人的梅院時,目光都是陰滲滲的,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之意。

天氣很快熱了起來。元湘蓮的婚事也是要近了,偏偏在喜事前一個月,徐氏又因操勞婚事病倒了,大老爺對於妻子認真替自己的骨血操持,十分感動,命人稱了一些燕窩送過來,徐氏病了,幾個兒媳婦與閨女等自然也就要輪流的侍候,這侍疾一事是必須要做的,不然傳了出去,人人都要戳脊梁骨罵晚輩不孝的,在這個時代,名聲就是一個女人全部的命,郭氏等沒孃家依靠的,自然不敢有違,每日白天黑夜的,兩天下來,熬了小臉兒臘黃,連正等著出嫁的元湘蓮,也不可避免的來守了兩回,直守得她嬌美如花的臉上,因為快要成婚的喜悅紅潤臉色都褪了幾分,變得憔悴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下,蘇麗言自然也是免不了的。這件事情上頭,元鳳卿是幫不了她的,自然,她也沒有要元鳳卿幫,更何況這兩日不知道為何,元鳳卿特別的忙,每晚就算回了房,半夜也總是會出去一會兒,他像是有把握蘇麗言不會透了口風出去般,每回出去時,都正大光明的,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自然,也沒有要解釋的模樣,蘇麗言也總是不問,侍候他穿了衣裳,直接將人安靜的送了出去就是,連院裡的人都沒驚動,更別提太夫人等人會得知了。

去大房裡侍候了兩天,每日活兒特別多,蘇麗言再是能吃苦受累,也懷疑是不是這徐氏有意惡整自己了,不過這樣的話卻是不能說出口,不然一個大不孝,就能要了她半條命!這個時代賦予女人的悲哀,不是現代時的人能想像得到的,婆母丈夫就是女人的大半邊天,剩餘的一半,也是屬於子女,女人一輩子,也就是個生兒育女侍候公婆丈夫,照料一家大小吃喝拉撒的苦命!

“三少夫人,大夫人醒了,這會兒正叫您進去呢。”說話的,是大夫人身邊貼身侍候的丫環金紅,大夫人午時過後用了飯就一直身子不爽利睡到這會兒,她人沒發話,蘇麗言自然是走不了的,這會兒聽到這些,忍不住就撐著疲憊的身子點了點頭,她已經在這兒大半日了,早晨時徐氏就鬧著睡了一晚有些不舒服,讓她侍候著擦了身子,又重新換了衣裳。

徐氏動也不動的就躲在床上,旁邊又沒人要幫她的意思,蘇麗言如今就算身體再好,搬這麼大個人,侍候她洗漱穿衣也是受不了的,大半日下來,午飯時光侍候她了,自個兒根本吃不下什麼,到這會兒早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偏偏今日任務還沒完,徐氏依舊得要她守著,直到傍晚時分才算交班。

強撐著精神往內室走去,蘇麗言看到屋內徐氏已經在丫環的服侍下坐起身來,靠在床頭柱上,整個人臉色有些臘黃,也不知道是不是幾天沒下床的原因,她看起來兩眼無神,眼袋又深,整個人十分憔悴的樣子,頭上包著匾額,唇色微微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早已經沒了當初見面時那慈祥無比的模樣。看到蘇麗言進來時,她微微笑了笑,衝蘇麗言招手:“麗言怎麼沒有歇一會兒?”徐氏的內室裡窗戶是開著的,雖然是四月的天氣,不過已經暖和了起來,並不太冷,屋裡沒有燒火爐,也不太悶,更沒有古怪的味道,與太夫人的房間相比,徐氏屋裡清清爽爽的,還點了檀香,聞著就是一股好聞的味兒,這兩日侍疾下來,她都聞習慣了,從開始的不適,到後來的雖然聞不慣,可勉強能忍耐。

“婆婆身子不適,麗言又哪裡敢去歇著,婆婆的身體為重,怎麼不多躺一會兒?”蘇麗言微微笑了笑,細白的臉頰就如同上好的玉瓷般,散發著柔潤的光澤,一雙眼睛顧盼生輝,倒是一副好風情,纖細的腰身由湖綠色串了金鑲玉的珠子吊著,此時垂在床邊,徐氏看她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