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慘白。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落葉一般,蘇麗言雖說是個女孩兒,但因如今蘇秉誠等人住在元家之中。再加上她身份又不同,自然也站在一旁聽著。

以往一向高高在上的月氏此時已經跪在了地上,頭髮散亂,一旁古嬤嬤更是雙眼翻白,昏死著倒在地上沒有動彈。剛剛蘇秉誠找到古嬤嬤時當胸便給了她這一腳,古嬤嬤年紀也不小了。吃了蘇秉誠盛怒之下的一腳,當下便直捂著胸口叫喚,昏死過去之後到現在還沒有起來。蘇秉誠滿臉冷意,端起桌上一杯早已經涼透的茶水狠狠朝古嬤嬤臉上潑了過去,連水帶杯子狠狠便砸在了她的臉上!一想到這老貨幫著月氏幹出這樣的事情,最後還想哄著蘇青河去找了華氏頂罪,若是由得她得逞了,往後留了一個月氏在家,還不知得發生什麼事情。

“青河,你如今也是做人父親了,想來你心中也該分得清是非與黑白,你娘做出這樣的事情,蘇家是容不得她了,你自己瞧著辦吧。”蘇秉誠甚至這會兒連月氏的名字都懶得再提起了,只是有些灰心喪氣的衝蘇青河揮了揮手,竟然是讓他自己做主了。蘇青河嘴唇動了動,臉上現出掙扎之色來,一旁月氏瞧得分明,竟然轉了頭重重的朝蘇青河叩起頭來!

“青河,我可是你娘啊,娘求求你了,今日是孃的錯,不過葉氏生的只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你看在娘生養你的份兒,饒了娘一回吧!”月氏一邊哭著,一邊便衝蘇青河不住的叩頭。子跪母那是天經地義,可若是讓母親給兒子跪下,那便是要折了壽的,蘇青河一見這情景,立即起身讓到一旁,蘇麗言嘴角邊忍不住彎起一絲冷笑來,到了這樣的時刻,月氏竟然還耍著這樣的手段,也實在是太好笑了些,對自己的兒子都尚且如此用這樣的心眼兒,她是不是認為自己這樣一跪,蘇青河便要軟了心腸?可惜就算是蘇青河能忍,恐怕蘇秉誠都忍不了了。

蘇麗言看得分明,蘇秉誠已經是忍耐到極限了,否則語氣不會如此冷淡,雖說沒有大聲喝罵,事實上他這樣冷淡的態度比大聲喝罵來得還要嚴重,若是月氏一旦被逐出蘇家,華氏要再放心不下,她也不攔著華氏再離開,畢竟各人自有各人要過的生活,她不是華氏,就算是不認同,但不代表她所以為的事情,華氏照做了便會快樂。華氏既然自己樂意去操心,她也不可能一直將華氏綁在身邊,就算是捨不得,可是兒大了都由不得母親,自己一個女兒,又如何能要求她時時刻刻照自己想法去做?

原本以為蘇青河孝順之下,月氏的請求說不得他便會答應的。

畢竟月氏此時頭髮散亂,雖說保養得好,但到底髮絲間露出幾絲銀白色來,滿臉的淚痕,若是不明就裡也不知道月氏真性情的人見了她這模樣,說不得也要心軟難受,這樣的一個老婦人哀聲懇求著,尤其是對於蘇青河這樣一個孝子來說,他要是心裡不難受才怪。可是出乎蘇麗言意料之外的,蘇青河沉默了半晌之後,卻是突然之間‘撲通’一下子跪了下去,低沉著頭,身子僵硬挺得筆直,半晌之後才抬起頭,面色平靜衝滿臉期待的月氏道:“娘,您離開蘇家之後,兒子會找個地方安置您的,往後晚年,兒子會時常過去看望您,並請人照顧您的。”

這話一說出口,蘇秉誠頓時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色來,別提華氏的震驚不敢置信,就連蘇麗言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那頭受到最大打擊的,卻是月氏,張著嘴唇,看著蘇青河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