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用小手捂住了嘴巴,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池塘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所以更加好奇的探出了身子。

卻不知道自己身後的大石頭上多了一隻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得身影正是剛從佘青身邊跑出來的棺材精,不應該叫它張思茂。

張思茂咧開嘴巴露出了森白的牙齒,伸出了利爪一樣的小手,它已經想好了在把面前這個小傢伙推入水裡之前,自己要把他的眼睛給活生生挖出來。

張思茂距離面前的小姑娘越來越近,在這一刻它在心裡咒罵著寧雨蝶的愚蠢,要是她早點聽自己的話對雲峰下手,自己早就可以享受永生了,偏偏為情所困下手晚了不說。

還招來了難纏的傢伙,好在自己聰明把那個蠢女人推出去,想到這裡張思茂不禁慶幸,他還以為那個大妖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也和女人一樣蠢,否則怎麼會讓自己騙了呢。

正想著張思茂的黑爪子已經碰到了小孩的後背,它將嘴巴咧到了耳朵根想象著自己擁有這一雙靈目的美好。

結果在這一刻異變突起,一隻長滿了鱗片的紅色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身軀,張思茂最後看見的是一張長滿了森白利齒的血盆大口,最後聽見的是自己身體被咬碎的咔嚓,最後一個念頭卻是原來現在自己的身體還能被咬碎啊。

白兔正在欣賞著漂亮的荷花,結果就突然四肢懸空了,小傢伙被人拎著後衣領子,像是被一隻被命運捏住了後脖頸的小貓一樣,有些無力的垂著頭和四肢。

“小狸奴,下次記得離水面遠一點哦,水裡有蚣蝮,專吃做壞事的妖怪哦。”佘青看了一眼恢復平靜的水面,眯了一下眼睛笑著叮囑白兔。

白兔有些費力的抬頭看了一眼佘青,有些不明白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被佘青拎到了廊下。木質長廊裡多了一個造型精美的躺椅。

佘青將白兔換了一隻手拎著,自己舒服躺下之後才把白兔抱在懷裡,白兔乖順得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臥著,佘青的下巴正好抵在小傢伙的腦袋上,他饒有興趣得學著人類的模樣哄著小孩:“小狸奴,要不要聽故事。”

說著也不等白兔回答就用故作嚇人的語氣娓娓道來一個故事:“你知道為虎作倀嗎,太平廣記中記載被老虎咬死甚至是吃掉的人,會化作倀鬼引誘無辜路人給老虎吃。”

佘青一下又一下撫摸著白兔的頭髮,小孩頭髮又軟又滑手感十分不錯,他被封印了許多年,但道觀裡有很多的書籍,萬龍觀第一個道士愛在牌匾下看書,他徒弟也喜歡在那裡看書,就像是一個傳承一樣,第一個道士的徒子徒孫也喜歡在牌匾下看書,佘青無聊所以就喜歡探著蛇頭和他們一起看。

佘青在被封印的一千多年算不上孤獨,最孤獨的時候就是最後一個道士下山之後再也沒回來得那幾十年。

佘青等待著小傢伙提出疑問,可惜白兔一點都沒領會佘青的意思,反而張望著不知道從哪裡飛過來的小鳥。

佘青也不生氣,繼續往下說道:“可是不止是老虎殺人之後才有倀鬼,人殺了人也會有倀鬼的存在。”

“但是倀鬼會欺軟怕硬,主人厲害它就乖乖聽見,但主人虛弱了控制不了它,它就會開始反噬。”

“所以啊,無論人活著時候是什麼樣,做了鬼就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它們奸詐狡猾,否則怎麼會有鬼話連篇這個詞語呢!”

白兔似乎終於回過神了,聽著佘青說的話似懂非懂點了點頭,佘青微微挑眉一副很欣慰自己家寵物總算懂點事的模樣。

結果一低頭才發現懷裡的小傢伙是困得直點頭,佘青一時間有些無奈,冷著臉色將懷裡的小孩調整成最舒服的睡姿,然後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白兔就這麼在佘青有些微冷的懷抱裡睡了一上午,吵醒他的是院牆那邊於鐸得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