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哼”了一聲,我知道,養狗的人要捱罵了。

至於我這罵狗的人,皇上心胸開闊,必然不會計較。

清仁宮,太后太妃王爺公主們擺好了架勢,就等我入席。

一雙雙眼睛看著我,連帶柱子後邊還藏了幾個宮人好奇的腦袋。我讓他們失望了,本郡主一個腦袋一張嘴,兩隻手來兩條腿,三頭六臂的那不是人類。

太后首先收回探究的目光,露出慈祥的笑容:“清閒今年多大了?”

明知故問又如何?慈母問話,孝女不敢不答:“十七。”

太后不淡定了,急急地問了一句:“可曾有意中人?”

我還沒開口,太后就徑自往下說:“哀家有個小兒子,年齡正與郡主匹配,若是……咦,澈兒呢?”

“啟稟太后,小王爺說他馬上便來。”

馬上便來就是還沒有來了,懷王,你最好一輩子也不要來,來了也不要聽太后胡扯,算我求你了。

太后不嫌口乾,問題滔滔不覺,我默默擦汗,心道苦也——再問下去就要露餡了,真的花清閒十歲就病死了,我不過是寧王向我師父討的假郡主,仗著和花清閒長得像,在寧王府混了一段日子,你問我寧王府有幾間屋子我勉強算得出來,你問我舅舅他小姑子的表妹生了幾個兒子,我怎麼會知道?

“清閒啊,聽說……”

……還問,還問,別問了!要不是寧王抱著我哭得聲淚俱下,我又怎麼會做這個郡主。

皇上坐在太后身邊,一口一口地喝著茶,看不出什麼表情,我卻笑了。他小時候就是這樣,兄弟們為了儲君的位置,在先皇面前爭得死去活來,他拿了茶碗在旁邊小口小口地喝著,隔岸觀火。末了,先皇問他有什麼見解,他說,回父皇,水果很好,茶也不錯。事後太后操著雞毛撣子追殺我,說皇上和我學壞了,說話越來越有我的風範,我鑽在桌子底下直喊冤枉,皇上一本正經地和太后解釋,水果與茶分別是大哥和三哥送來的,兒臣的意思是,大哥很好,三哥也不錯,兩邊都不得罪。太后遂轉怒為喜。印象中,那是皇上第一次當著長輩的面鬼扯。可那次之後,他就再也不這般說話了,記得有一次……

“清閒郡主?”身邊的人捅了捅我。

“啊?”

她小聲道:“你盯著皇上的臉看了半天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太后皇上我內急。告急之後,我火速離開了這群人的視線。

走在路上,我越想越不服氣,太后替她的小兒子視奸我,我視奸她的大兒子,這不扯平了嗎?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順手拉開茅廁的門,我一抬頭,僵在了那裡。

絕色小榭把清涵叫走的那個紈絝公子,他怎麼會在這裡?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現在正在小解,而我目光一滑,很不幸看到了某個不該看的部位……

“滾!”他氣極敗壞地抓起草紙扔我。

喂,這位大哥,我還沒怪你如廁不關門,你倒用草紙扔我,弄得和你吃了虧似的。

很快,他出來了:“你不就是絕色小榭裡調戲清涵的那個傢伙嗎?”

“嘿。”我乾笑。

他訝然:“你是男是女?”

“男扮女裝不行?”

他上下打量我:“你是男的?”

“錯不了。”我邪惡地說道。

他嘀咕道:“沒想到現在的太監竟有此種嗜好。”

什、麼!太監?我哪點像太監?……鎮定,鎮定,一定要鎮定。罷了,不和他一般見識。我轉身欲走,卻被他叫住:“不對,太監哪能上相公館?”

“怎麼,許你斷袖,太監就不能斷袖了?”什麼話!

他忽然邪笑:“分明是個妞,不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