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4/5頁)

棄了掙扎，看著虛無縹緲的前方。

“小水……我，我如果死了，你會不會想念我？”六耳的聲音很小很輕，我知道他渾身很疼，可他身上，連供他疼痛收縮的肌肉都已殘破不堪。

我用力的點點頭，又用力的搖搖頭：“你若死了，我絕對不會想念你！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六耳卻沒有理會我這句話，繼續說道：“小水……我知道……我是不行了……若唐僧在，我還可以喝他的血，也許還有機會，可現在，他死了，我想，我的時間不多……不多了……”

我深深的埋下頭，唐僧，禿頭，他死在我的劍下，所以，六耳，也必須死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命換一命？

“你……你不要害怕……唐僧死了，他是金蟬子轉世……佛界沒有了金蟬子……比魔界沒有了我更可怕……小水，你不必愧疚……你，做的對，做的很好……”

六耳的聲音，越到後來，喘的越急，越低。

我打斷他的話：“你不要想這麼多……你好好的睡一覺，一覺醒來，一切就都好了起來！”

六耳用力的喘了起來，我透過他的肋骨，可以看見他緋紅色的肺葉的一張一合。

“小水，你……你不要打斷我的話……讓我說完，我知道自己，自己快不行了……”

我默默的抱著他，儘量讓自己的哭不要發出聲音。

“小水，如果我死了……如果我死了……你……你不要……不要……忘記……”

說道這裡，他忽然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我。

他做不出任何表情，我只能透過他的肋骨的縫隙，看見他的心臟在急劇的跳動。

“我以前……以前以為，我臨死前，是希望她能在我身邊……可現在，真正要死了，看見你……看見你……我覺得，死，也是不錯的……”

六耳，他怎麼？

在這一剎那間，我有些恍惚，他在說什麼？他快要死了啊，臨死前，居然在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他應該想，該怎麼活下去，想這些做什麼？

可是我卻看到，他的心臟越跳越快，肺葉，也一張一合的急促起來。

“小水……小水……看在，看在我為你作了這麼多事情的份上，你……如果我死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常常來看看我……”

我遲疑了片刻，然後用力的點點頭，我會去看他的，一定會！

他的眼珠，忽然亮了起來，然後，漸漸的暗了下去，心臟，也越跳越緩。

最後，他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身體徹底變得冰涼；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那涼意，透過他的骨頭，一直傳到我的心裡。

凍結一切，包括我的心，包括我的眼淚。

我竟然哭不出來了，我居然想笑。然後，我不可遏制的笑了起來，笑的很難受，笑得我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一起，笑聲震的我大腦轟轟作響。

然後，這笑聲衝出門外，震盪在魔域的每一個角落。

那天，所有的人，都聽見一個人在笑，那是一個魔鬼的笑聲。

他們說，從來沒有這麼淒厲而又蒼涼的笑聲，他們還說，就連地獄的魔鬼也發不出這種笑聲。

記得魔域四大護法。

第一個代表血腥

第二個代表慾望

第三個代表愛

第四個代表權利

現在，代表愛的六耳死了，死因，不過是一串莫名其妙的手鍊。

只是這串我一時興起想要為難他的手鍊。

我握著那串手鍊，那顆廉價的石頭埂得我手心生疼。女兒國的夜晚，大雪山的風霜。

我想，大概是永遠也回不來了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