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廣裕也聽出董長水這是在敲打他,告訴他一一你他鬸媽鬸的差不多行了啊,別他鬸媽沒完沒了的,老鬸子酒量有限!

心裡縱然依舊不滿,甚至於在想,等老鬸子這一圈逛完,立刻從香港閃人,然後把石磊的資金抽鬸出來,老鬸子就跟你莎怒拉拉了。

於是年廣裕也笑著說道:“董副省長太客氣了,一杯就好一杯就好!”話雖如此,卻依舊是眼睜睜的看著董長水連幹三杯,一點兒起身阻攔的意恩都沒有。

酒宴結束之後,安排是必須的,這種場合,酒喝了個半半拉拉,要是沒有點兒餘興節目,那可謂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出於對年廣裕的重視,肯定是要讓他上莫丁高或者董長水的車才像話,最好當然是莫丁高的車。可是由於董長水下午沒出席,這會兒莫丁高就應當自覺的讓年廣裕跟著董長水上車,給他們一點兒交流的時間,同時也給董長水補課的時間。

董長水當然也是這麼想的,於是眾人排眾而出到了酒店門口,董長水就開口說道:“李局長的車在前邊帶路吧,讓年董上我的車……。”隨即轉過頭看著莫丁高,“丁高省長,您覺得這樣安排如何?”

眾人都沒當回事,董長水也只是禮節上和位置上的考慮,要問一聲。都以為莫丁高會擺擺手什麼也不說,沒想到莫丁高卻冒出一句他還有些話要跟年董交流一下,還是讓年董坐他的車,也顯得辛貢的官員比較重視年董。

董長水當然是不能跟莫丁高爭執什麼,沖年廣裕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自己主動提出意見,可是年廣裕就不想跟董長水鬸多扯淡,身後天天跟著個臥底已經很煩人了,現在莫丁高這個省長大人發話,他也樂的朝著莫丁高走去。

結果自然是董長水氣的鼻子發歪,卻也只能看著年廣裕彎腰上了莫丁高的省委二號車,同時心裡腹誹:“莫丁高你是不是有毛病?嶺東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非要幫他們攪和巨人大廈的事情?而且,這晚上要去那些場合你難道不知道?開著省委二號車,你是嫌別人認不出你來麼?知不知道注意影響這四個字?”

腹誹歸腹誹,自己也就上了車,沒忘記把年廣裕的助理,也就是他安插在年廣裕身邊的臥底喊上車。

其他官員各自上車,心裡卻都在紛紛搖頭,心道等年廣裕一趄…不,不等他走,明兒到省委辦公室,開會的時候,莫丁高就肯定要向董長水發難了。

車子緩緩開動,董長水的司機是他從平京帶來的,不需要擔心他的口風。於是董長水直接問那個助理:“年廣裕這些天有沒有什麼異動?”

這個助理是以前董長水的一個遠房親戚,董長水在平京的時候,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幫著處理一些不方便他處理的事情。說白了,就是個碎催,而且這真是碎催,連幫閒都算不上。不過這人倒是也挺滿足,一個小地方出來的人,又沒什麼學歷,在工廠裡累的跟條鬸狗似的一個“剛才掙那仨瓜倆棗的。跟了董長水之後,至少一個月兩三千大元拿著,去一些消費場所也可以拿發鬸票找董長水幫著報鋒,小日子過的比從前不知道滋潤多少。

董長水下到辛貢來之後,就把他這個遠房親戚安排到一個熟人的公司裡,託名是業務經理,其實就是個混事兒的,那間公司也就是給他開份薪水,錢雖然也不少,可是遠不如從前那麼滋潤了。

一年前,董長水開始謀劃讓年廣裕從辛貢下手,試圖填平那些虧空的賬目,就又把他從平京喊了過來,擱在年廣裕身邊,以防年廣裕從銀行騙一筆錢獨自開溜。

“昨晚出了點兒事……。”助理說道,前頭的司機顯然跟他也認識,回過頭衝他笑笑算打招呼。

董長水眉頭一皺:“出什麼車兒了?”

“晚飯不是跟石磊吃的麼,我就把嶺東那邊的情況,以及您跟我說的省裡的態度告訴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