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現在,做你該做的事。”

劉好記不得接下來的半小時怎麼過去,嘩啦啦的水珠敲打地板,陳曉磊親吻他的嘴唇和耳垂,面板熱燙,心臟卻如墜冰窖。他望進陳曉磊眼底,迎著對方譏誚嘲諷的目光,認命地吻過去。陳曉磊的回應熱烈瘋狂,他四肢緊縛劉好,宛若瀕死的野獸,攥住救命的稻草。

然而稻草搖搖欲墜,他幾乎把劉好連根拔起。

汗水混雜著清水流淌,顛簸之間,陳曉磊湊近劉好耳邊問:“我對你不好嗎?劉好,你沒有良心。”

劉好目光呆愣地看著陳曉磊,彷彿聽不懂中文。

陳曉磊抓著劉好的手掌,放在胸膛間,他說:“感受到了嗎,我的心為你跳動,我喜歡你。”他低頭親吻劉好手腕處的脈搏,“我愛你啊。”

“愛不是這樣的。”劉好說,話音剛落,他被暴躁的陳曉磊掐住脖子:“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婊子!我都讓你幹了,你還要怎樣!”

“你留在我身邊,只能對我笑!只能對我說喜歡!”陳曉磊雙手收緊,他面目猙獰,“不準看別人!只准看我!”

“愛……”劉好艱難地擠出聲音,糙礪若砂紙,“不是,”缺氧導致額角浮起青筋,他耳膜鼓譟,眼前發黑,“……這樣的。”

陳曉磊鬆開手,劉好僵直的身體靠著牆壁癱軟下去,攀上高峰的同時過量的氧氣湧入口鼻,他劇烈咳嗽,血腥味蔓延口腔,他幾乎把肺吐出來。

“沒關係,你現在不懂,”陳曉磊站起身,冷著臉站在花灑下衝洗全身,“我們有漫長的餘生,讓你搞懂。”

劉好開啟沐浴露的蓋子,擠出一泵,雙手搓出泡沫,蹲下替陳曉磊搓洗。一輩子擺脫不了陳曉磊的噩耗,磨滅了劉好生的希望,他已然被絕望包裹,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洗完澡,劉好站在更衣室裡,擦乾淨水珠,穿上衣服。

“篤篤篤。”

“篤篤篤。”

陌生的聲音引得劉好側目,牆壁上方的窄窗出現一隻探頭探腦的鳥兒。黑漆漆的豆豆眼和劉好對視,它用尖利的喙敲打玻璃,“篤篤篤。”

“你在看什麼?”陳曉磊握著吹風機,把插頭摁進插座,“過來,我幫你吹頭髮。”

周圍的囚犯識趣地四散開來,留給陳曉磊寬敞的空間秀恩愛。

“你、你還沒給自己吹。”劉好說。

“別磨磨唧唧的,先給你吹。”陳曉磊說。

劉好不敢耽擱,走到陳曉磊前面,低頭坐在凳子上。吹風機轟隆作響,劉好滿腦子是那隻敲打玻璃的小鳥,他覺得眼熟,應該見過。

在哪裡見過呢?

劉好思索,呼吸陡然暫停,是啟明的喜鵲朋友!這聰慧的鳥兒看自己和啟明走在一處,便把自己也當成了朋友。陳曉磊痛恨啟明,要是他知道啟明最好的朋友是隻鳥,他肯定會想方設法殺掉小鳥,以啟明痛苦為樂。

“吹好了,你給我吹。”陳磊將吹風機塞給劉好。

“我,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