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般做什麼?”啟明問。

“練字、畫畫、遛彎。”劉好說,“你看電影嗎?我早起去搶個座位。他們大多人都會睡個懶覺,沒人佔用放映室。”

啟明曾和諾亞一起看電影,人工智慧感想頗多,電影結束後興致勃勃地說想自己試著編排自己的故事。創造力,是諾亞區別於普通人工智慧的界限。後來諾亞還真搞出一部真人短片,劇本、佈景、剪輯由它獨立完成,講述了一個童話故事《星星大冒險》。

“什麼電影?”啟明問。

“戰爭片,講戰爭母親的。”劉好說,“放映室的影片都是教育片和歷史片,很沒意思。”

“那算了,休閒室有鉤針嗎?”啟明問,“我想做一個粉色的蝴蝶結送給我的小鳥。”

“織針尖銳,獄警不讓放在休閒室。”劉好說,“你可以週一做,我不會管你的。”

“好吧,謝謝。”啟明說。輪椅滑進食堂,習慣性拐向角落的空桌,他看著劉好去打飯的背影,覺得監獄生活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難熬。

吵鬧擁擠的食堂裡,中央的兩張空桌格外惹眼。啟明有些好奇,託著下巴胡亂猜測李展遙口中“五個刺頭”的相貌,毋庸置疑是五個壯漢。監獄像一片小型黑暗森林,看似無處不在的獄警維護秩序,囚犯們習慣性依靠拳頭說話,誰個子大、脾氣爆,誰就能攫取話語權。而啟明和劉好,一個殘疾人,一個受氣包,等同於監獄最底層。

“新下來的冬棗,可甜了。”劉好端著兩個餐盤,遞到啟明面前,“糖醋里脊和清炒菜心,還有一碗紫菜蛋花湯,今天廚師心情好。”

“謝謝。”啟明拾起一顆圓滾滾的棗子,“中央那兩張空桌,你知道給誰留的嗎?”

“練西剛和他的保鏢們。”劉好說,“他們都叫練西剛,練局。”

“練局?”啟明思索,“他是聯盟官員?”

“可能吧。”劉好說,“他看起來四十多歲,那些保鏢們三十出頭的樣子。”

“他們為什麼被關禁閉?”啟明問。

“把以前的老大打傷,送去保外就醫了。”劉好說,“練局才來沒多久,聽說也是違反了ai禁令。”

“倒是有趣。”啟明將棗核放在餐盤邊,低頭吃飯。

晚飯過後的放風時間,劉好推著啟明沿放風區慢慢走。劉好問:“你明天想做什麼?”

“看書,或者畫畫。”啟明說,“我猜休閒室的書籍也都是歷史和政治型別。”

“是的。”劉好說,“休閒室有水粉顏料,你會畫水粉畫嗎?”

“不會。”啟明說,他離繪畫最近的是電腦建模和3d列印。

“我教你!”劉好說,“我喜歡畫湖面和天空,畫得可好了。”

輪椅停在樹蔭下,啟明伸個懶腰,一道黑影掠過枝頭,靈巧地鑽進他懷裡。它叼著一顆通紅的棗子,圓溜溜的眼珠望著啟明。

“哎呀,你的小鳥來找你了。”劉好湊過來,打量油光水滑的鳥兒,“它體型好大。”

“是隻雄鳥。”啟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