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喻凜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與季別風的對劍,竟是以季別風被這位蕭師兄綁走收場。

重新接管了身體的喻凜在原地杵了好一會,直到看不見二人的背影,才去尋找路椎的身影。

外門的劍師一回來,先前散亂的弟子悉數歸位,有條不紊地繼續修行。只是經過方才季別風的打壓,圍在路椎身邊的弟子走了不少,還有幾個湊到了季別雲的身邊,想要探聽一些季別風的事蹟。

冷不妨地對上了路椎的目光,喻凜笑了笑,給對方傳音了一句:“路大哥,季別風是內門弟子,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證可以完勝他,輸給他不丟人,你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下次我們爭取在他手底下多走幾招。”

這一句話,活脫脫地就是在路椎的雷區上踩了又踩。

看到路椎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後,喻凜心情愉悅地決定打道回島。

他耽擱了這麼久,不知道燕渡山會不會以為他跑到哪裡偷懶去了。

左右耽擱都耽擱了,燕渡山也說今日上午不用練劍,倒不如多在外面玩上一會。

喻凜一路御劍到寒江春嶼的地界上,在江邊的渡口收劍落下。

寒江春嶼的主島雖沒有其他長老居住的島嶼大,但喻凜在拜師之後還沒有時間看全過島上的景緻。

幾日的雪下來,從前料峭春意的島徹底被茫茫銀裝覆蓋。他以人形走了一會,靴子埋入柔軟綿厚的積雪裡,沒多久就溼了大半,最後索性又化為了豹身,一爪一爪地踩著雪往浮雪殿的方向走。

然後,喻凜猛然發現,用雪豹的身體玩雪,確實比人身好玩許多。

他一頭扎進雪裡,身後的尾巴蜷了又卷,搖了又晃。

“雲宿”乾咳了兩聲,聲音彆扭地說道:【……其實,還有更好玩的地方。】

喻凜:【什麼?】

【後山北坡,那處的雪積得很深。】“雲宿”的語氣裡夾雜著掩蓋不下的雀躍,儼然是已經眼饞那片地方許久。

半柱香後,喻凜在“雲宿”說的那片坡上一躍而下,整隻雪豹在傾斜的雪面上滾出一條歪曲的痕跡,緊接著“撲通”一聲摔進了雪堆,把自己埋嚴實了。

【從前在雪域的時候,大家都喜歡這麼玩。】

喻凜舒服地發出一聲“嗷”的喟嘆,把腦袋又拱了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與季別風的切磋耗費了太多體力,再加上這麼一鬧,他竟就著這樣的姿勢睡了過去。

直到被一隻手抓著尾巴拎了出來。

絨毛間沾染的雪沫與碎葉被拂去, 喻凜打了個哈欠,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掃開一陣癢意。

他懶洋洋地睜開一隻眼, 悄悄打量著四周的景色,斑駁的樹影上下晃動 ,天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月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折射下,整片雪坡都罩上了一層幽暗朦朧的紗。

鼻尖縈繞的氣味很是熟悉, 喻凜一聞就知道是誰,所以任憑他環抱著, 也沒有反抗。

只是不知怎的,他恍惚想起了上個世界裡的那場初雪, 平白地與如今的情況翻出了幾分相似來。

橫亙在腹下的衣料光滑細膩,光柱飄搖地掠過分明的腕骨。燕渡山的手常年握劍,虎口與指腹上都掛著一層薄繭,粗糙的觸感落在喻凜柔軟敏感的小腹上,莫名地有些癢和熱。

腹部一向是動物最脆弱的地方, 喻凜本能地繃緊肌肉, 微微蜷了蜷身子,墜下的尾巴捲了上來, 自以為悄無聲息地貼上小腹, 想要隔開燕渡山的手。

然而燕渡山的手非但沒有離開,拇指反而還有意無意地在溫熱的肚皮上緩緩摩挲了一下。

喻凜忍不住發出咕嚕咕嚕的響, 全身的毛都舒展開來。

“說是去尋劍,結果又是在外門同人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