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攏,聚集在喻凜的臉上:“你在笑什麼?”

喻凜想要將手指抽回,卻發現林柏野抓得很緊,於是他無辜地聳聳肩:“林柏野,你這樣子好少見。”

林柏野皺了皺眉,鬆開手,撐著沙發站了起來,似乎是準備往房間裡走。

喻凜:“要我幫你嗎?”

林柏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用。”

他走得四平八穩,面色如常,瞧不出一點醉態。喻凜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轉身去看,見他腳下的路徑繞成了一個歪歪曲曲的“s”,不由地“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他“噔噔”幾步,小跑上前,抓住了林柏野的胳膊,彎腰自下而上地望著他,戲謔地說道:“真不要我幫忙嗎,你這是要拐到哪裡去?”

林柏野想要掙脫開他的手,然而醉酒的他力氣明顯減了不少。喻凜感覺到他微微的掙扎,卻絲毫沒有防守的打算,反而笑得更燦爛了。

“林柏野,你這樣還挺可愛的。”喻凜調侃道。

林柏野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努力聚焦自己的視線:“少說廢話。”他的聲音依舊冷淡,但卻掩飾不住那一絲因酒意而顯得柔和的沙啞。

喻凜沒有被他的態度嚇退,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哥,別逞能啦,我送你回去,嗯?”

林柏野渾身一僵,眼神都沉黯了下來,抿著嘴唇沒有再說話。

喻凜還當他是預設了,扶著他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讓林柏野往自己這裡微微傾斜,用肩膀撐住了大半的重量。

林柏野的理智被酒精蒸騰得差不多了,眼裡都氤氳著一層朦朧的霧氣。他的視線飄飄蕩蕩地在喻凜白花花的後頸上晃,看著他打著卷的髮尾乖順地貼在那塊皮肉上,心裡升起了一絲隱秘的衝動。

礙眼。

喻凜沒把林柏野送回他這幾天常睡的側臥,而是送進了主臥裡。他託著林柏野讓他靠在床頭,大概是酒勁上來,林柏野比之前沉靜了許多,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喻凜站在床邊,俯視了他好幾秒,終於想起了自己今天逮人的盤算。他蹲下身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最近為什麼又不理我了?”

林柏野沒有說話,但眼神卻閃爍了一下,幽幽地對上了喻凜的目光。

喻凜的心微微一動,好像被一頭作亂的鹿撞了一下。

“你總是不說為什麼,我猜不到。”喻凜說,“是因為那天早上的事嗎?可我查了資料,大家都說很正常。”

“還是……你在害羞?”

林柏野仍然沉默不言。酒精帶來的濃重熱意和輕飄飄的眩暈在不斷擾亂他的思緒,連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脖頸的面板染上了酡紅的顏色,像是要侵蝕他平日的那些冷靜自持。視線裡的所有東西都被切割成光怪陸離的小塊,輕微地搖晃,唯有眼前人冷白的面板,是唯一濃墨重彩的鮮明景象。

但他卻覺得礙眼。

他縮在他身邊喊“哥”的模樣礙眼,蒼白的面板礙眼,淺淡明亮的眼睛也礙眼。林柏野的思緒不自覺地飄蕩了很遠,恍惚想起鄒愷那日和他彙報的“應羨從來沒有去過第一軍校”的訊息,那個陪著他看螞蟻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又是不是他下意識喊出的那個“哥”。他喊那人時聲音總是很輕,好像含了一萬種柔情繾綣,比惱人的春風還要多情。

林柏野想起那天早上的意外,喻凜當時錯愕的表情也很礙眼。那天的一切都荒謬得可笑,他明明應該厭惡、迴避這個不擇手段逼迫他的男人,卻又因為他不小心的觸碰失控,甚至產生了不該有的來自生理的渴望。

他從來沒有這樣心亂如麻過。林柏野自小到大一個人習慣了,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什麼人苦惱,他曾經甚至覺得他這一輩子或許都不會對任何人動心,就這麼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