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應感覺不到飢餓的存在。

然而,這一次,卻實在是因為傷得太重,生命力,潛能都消耗甚巨,即使因為“生死還陽珠”而傷愈,但是,那種疲憊的感覺,卻再一次讓他感到了凡人幾天不吃飯時的飢餓感。

所幸,這難不倒他,他的三蟒雪戒中,隨時都會準備大量清水與食物,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任何時候,都會為將來作兩手準備,以防出現什麼不該出現情況時的應急。

所以,當下他再次盤膝坐下,也不急著去探尋這附近的環境了,伸手從三蟒雪戒中,取出一些食物和清水,就和石碑的地面,就地吃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方才感到腹中已飽,當下將剩下的食物和清水再次收藏起來,而後,他沉吟了一下,卻依舊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神色沉痛的,緩緩的從其中抽出一柄劍。

一柄藍色的斷劍。

——嫁衣雪劍。

‘簫中劍’月中白的追殺,讓他一個不查,用此劍去擋了一記月中白的‘煙素玄劍’,六階劍器與準八階劍器之間的差別,讓此劍一瞬間就崩毀,折成了兩截,其中一截劍尖,早已不知所蹤。

剩下一半,他當時根本來不及細看,但也捨不得扔,就重新放回了三蟒雪戒中,直到此時,才緩出工夫來。

此刻,目視著手中這柄原本應該蔚藍,美麗的長劍,此刻卻靈氣盡失,光芒全無,葉白的嘴角,一陣陣苦澀。

這是太叔千顏臨走之前送他的兩柄劍禮物之一,所以他一直放在最順手的地方,就是為了拿取方便。然而……這一次,卻出了意外。

離別不過短短兩年,此劍第一次出手,就在自己手中折斷,這讓他以後回到東方大陸,如何面對姐姐太叔千顏那期待的目光?

即使此劍是太叔家族覆亡的開始,但是,同樣也是太叔千顏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這是他的父親,不顧族中所有人的勸阻,耗盡全族之力,給她所鑄的最美嫁裝,也是她一生,前半段北海公主的最好見證。

不願再見,只因它後半段給家族帶來的毀滅災難,但卻不能抹殺,它誕生之時的那種初生喜悅。

這一柄劍,對於太叔家族,太過重要;對於太叔千顏,也太過重要,甚至,是緊緊的維繫著她的一生。

無論是榮,是辱,是喜,是悲。

可以不見,卻唯獨不能損害。

可是,現在卻毀在了自己的手上。

葉白的手,無聲的從這柄斷劍之上撫摸而過,劍身之上,依舊保留著那種獨特的冰冷,當葉白的手指輕輕掠過,似乎還能發出一兩聲細細的劍吟。

不過,劍吟聲,卻已嘶啞,再也不復往日那般的動聽。

葉白的手,最終停留在它斷去的裂痕,他的心頭,開始充斥著一種極端的複雜和悔意。

然而,就在此時,他那停在裂痕之上的手指,卻忽然一顫,似乎觸及到了什麼東西。

軟綿綿,滑膩膩,如絲如帛,卻絕不似劍身那般冰冷。

葉白猛然一呆。

而後,他瞬間驚醒過來,倒轉劍身,將斷裂的那角劍身對著自己,下一刻,他的嘴巴無聲張大。

這柄維繫了太叔家族從盛到哀,從榮到辱,至關重要的長劍,劍腹中,竟然是中空的!

此刻,在這中空的劍腹中,赫然露出一角黃綾,上面隱隱似乎還有著無數線條的痕跡。

“嗯,這是什麼?”

葉白伸出雙指,夾住黃綾一角,猛然往外一拉,登時,一張手帕大小,四方形,似乎是從某一方物品上面剪下來的黃綾錦緞,登時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攤開,黃綾之上,是一道道用細密的紅線,畫出的半幅山水。

山水到達中央處,嘎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