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謙和的君子,一怒起來,也有雷霆風雨一樣的可怕。

天子一怒,流血漂櫓,伏屍百萬;庶人一怒,伏屍二人,血濺五步。

而君子一怒,表面上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的,能讓他動怒的東西並不多,然而,一旦讓他真正動怒,就如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初時不見,一旦出手,便是雷霆萬均,天下皆素。

此刻,黑魔王燕極山,就成功的觸怒了一向平靜溫和的葉白,他心頭,首次對一個人的殺意,如此之深。

濃密的黑髮垂下,遮住了他那一對彷彿暴風雨前的平靜眼睛,什麼也看不清楚。

現在,不是時候找他報仇的時候,眼前救治白寒雅受傷的身軀,才是極要之事,一旦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將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

回過頭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懷中那安詳睡得如同一個嬰兒一樣的白寒雅,只是此刻,她的身上,卻處處皆是血漬,那傾國傾城,清動天下的容顏,此刻也顯得有些衰敗。

葉白心中的怒火,就更深了。

牽連無辜,是為該殺;妄傷弱女,是為當誅;擂臺之戰,本應公平,倚峙武力,傷人無救,此為天地不容。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看到白寒雅的這副樣子,葉白的心中微微一疼,不敢怠慢,輕柔而小心的將白寒雅受傷的嬌軀,緩緩托起,平舉於胸前頭頂上空。

而後,他的雙掌,這才緩緩抽離,那白寒雅染血的嬌致玟軀,竟然就那樣詭異的懸浮在停在了半空之中,不起不落,彷彿下面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托住了一般。

這般詭異的一幕,看得臺下不少人睜大眼睛,面面相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之所見,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終有人見識廣博,擂臺之下一角,人群之中,一名白髮蒼蒼的玄氣宗長老,露出了驚駭交加的神色,不敢置信的驚呼道:“操天控地,玄氣託物!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玄宗級境界才有可能辦到的事情嗎,怎麼會?”

“不可能的,他一個二十來歲的三代弟子,如何能成為玄宗,這一定是我老頭的錯覺。”

然而,他擦了擦眼睛,眼前一幕,還是沒變,他重重的砸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那劇烈的疼痛,讓得知道自己不是做夢,眼睛登時就瞪得更是滾圓了。

而聽到他的驚呼,四周之人一個個不敢相信的望著他,隨即,再望向臺上,不少人經此一提醒,也漸漸的響到了什麼,漸漸的,驚呼之聲如同麥田稻浪,一波一波,此起彼伏,不少人望向擂臺上葉白的身影,面色皆已經變了顏色。

然而,對於下面的驚呼之聲,葉白卻聽如不聞,彷彿根本沒有感覺到一般,微閉雙目,隨後,從下丹田起,緩緩調起自己的玄息,一股龍吟虎嘯一般的清音響徹全場,葉白的骨骼之中,傳來了清微的爆烈之聲,一聲一聲,如炒爆竹。

“玄息練滾珠,一滾通天橋!”

隨著這爆竹一般的骨骼脆響聲傳來,葉白的體內,流出了嘩嘩譁如同大泉河水一樣的聲音,又似潮起,潮落,山間竹林搖晃的聲音,鋪天蓋地,四周眾人,各個面目呆滯,一片寂靜。

只有這山聲海潮一樣的玄息鼓動之聲,震憾四野,讓整個雷宗後院廣場,陷入了一片呆滯,沉寂之中。

而後,隨著葉白玄息的提升,猛然之間,一股可怕的氣勢,如風如虎,如廣袤天地,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籠罩了整個十號擂臺。

這股氣勢之可怕,之強大,直震得天空之上風雲開始變色,四周的空氣,一陣一陣波動,產生了巨大的如同水波紋一樣的鏈漪。

最重要的是,氣勢,只有玄宗級強者才可能擁有,普通玄師,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這個境界。

看到這一幕,臺下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