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化妝師用粉色綠色為基礎,給奚枂做了些淡淡的渲染。眉眼也配合著底色做出明媚青春的淺調,甜美清秀,俊俏可人。

——只是跟服裝不太搭。

翡色長裙像高調貴氣的老錢貴女,妝容卻變成了小家碧玉的鄰家閨蜜。

裙子把人襯得羸弱了。

下午宗渡到的時候,李蕊幫奚枂裝扮好。

宗渡看了眼,覺得她跟上次穿著時不太一樣。

也漂亮,但……沒有那麼驚心奪魄。

他淡淡道:“很漂亮。”

奚枂看出他的敷衍,笑了聲:“走吧。”

宗渡上前,推著輪椅往外走。

“少爺,今晚都有誰到場?”

宗渡聲音平靜:“親朋好友。”

“比如?”

“段家人。”

段月白的生日,段家人當然在。

他在說廢話。

奚枂輕笑了聲。

宗渡聽見了,頓住腳步走到她面前:“你想問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客人都有誰。”奚枂雙手放在腿上,心巧嘴乖,“我總得知道今晚的敵人是誰。”

宗渡眼底閃過不耐煩:“什麼敵人,只是朋友的生日會而已。”

“真的只是生日會嗎?”

周圍突然颳起了風,頭頂閃過一道閃電。

突然的亮光,照亮了宗渡面無表情的臉:“你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奚枂拽了拽裙子,“只是很好奇。”

宗渡看著奚枂身上的裙子。

奚枂住院這幾天瘦了不少,身上的維度縮了縮。

,!

原本成熟撩人的長裙,因為維度的縮水,有了幾分小家子氣。加上她坐在輪椅上,大裙襬不方便,就對裙襬做了裁剪。

原本讓人驚豔的長裙,此時面目全非。

她可愛嬌小的腳趾,塞在水晶鞋裡,可憐得像五塊擁擠的橡皮泥。

宗渡突然想起上次帶她去試禮服時,明明每一件都不算難看,但到了她的身上,總是這裡不好,那裡不行。

他為了找到最適合她的禮服,還把段橙叫過去。

當時的吹毛求疵與現在的敷衍應付一對比,毫不遮掩地展露著潦草。

宗渡突然笑了聲,眉眼間溢位些許狠厲。

他抬手摸向奚枂的眼角:“看出來了?”

奚枂抬手抓住他的手指,指尖的潮溼與涼意詮釋著她的恐懼與不安:“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很害怕。”

奚枂抓著他的手貼在胸口。

白皙的面板一片冰涼,被層層包裹的心臟像稚嫩的鳥,微弱的、不安的,顫抖著。

宗渡眯了眯眼:“我要把宗氏一分為二。”

奚枂心底一緊:“什、什麼?”

宗渡突然說起其他事:“家裡想讓我跟楚瑩訂婚。”

奚枂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少爺不想嗎?”

“可以合作,但她不能嫁進宗家。”宗渡眼底閃過冷光,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那目光有些涼,有些惡,讓奚枂後背一陣發麻。

又來了。

奚枂心底顫顫。

偶爾,她看著宗渡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是在跟另外一個人說話。

對方佔著宗家少爺的軀殼,卻暴戾地想與整個宗家蘭艾同焚。

天空響起一陣雷鳴。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宗渡的臉被照得像個午夜凶煞的罪人。

奚枂不自覺抓緊宗渡的手指:“您想做什麼?”

:()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