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學不乖。”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朦朧霧氣後,男人穿著一身銀灰色西裝站在那裡。

“一個宗家容不下你,還想出去勾搭別人?”薄唇吐出比冰還冷硬的諷刺。

聲音在空間裡一蕩一蕩,奚枂不想聽都不行。

她倉皇地抬頭朝對方看過去,只看見男人一張一合的嘴。

“賤人。”

!!!

奚枂倏地坐起身,眼前像是被抹了濃濃的白,什麼都看不見。

她抖著身子坐了好一會兒,眼前的霧氣才開始散去,露出眼下真容。

耳朵也被摁下開關似的,聲音開始瘋狂湧入。

有誰走過來拍著她的背安慰她,有人在叫喊,拉扯自己的手臂。

周圍的雜音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奚枂胸口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她看向四周:“這是……哪裡?”

“病人怎麼回事,都回血了!”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女人走進來,黑著臉來到奚枂床沿。

李蕊正驚魂不定地拉著她另外一隻手,同時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奚小姐,你怎麼了?”

半隻腳邁進人間,奚枂鬆了口氣:“我……做噩夢了。”

李蕊無語:“別怕,夢都是反的。”

奚枂點點頭:“這裡……是醫院?我怎麼在這,你為什麼在這?”

“是醫院,”李蕊見護士幫奚枂處理好吊瓶,給奚枂搖起床頭讓她靠坐著,“少爺說讓我暫時跟著你,處理舞團的事。”

奚枂眨眨眼:“少爺?”

昨夜的記憶回籠,痛感也在這一刻甦醒。

奚枂嘶的一聲,才發現全身上下無處不疼,“我,我怎麼了?”

“少爺說你摔下樓梯,需要住院休養一段時間。”李蕊看著奚枂脖子上裹著的繃帶,想問又不敢問。

摔下樓梯?

奚枂抬起手看了看,又拉開衣領低頭……

“嘶……”奚枂倒吸一口冷氣,“這樓梯摔得還挺嚴重。”

李蕊乾乾笑了聲:“聽說你媽媽今天要出院了,要告訴她嗎?”

“不用,”奚枂搖頭,突然想起什麼,“少爺是怎麼安排的?”

奚枂大概感受了一下身體,就知道自己怕是要住一段時間的醫院。

之前她還能借著莊怡住院的藉口不回宗家,現在莊怡都回去了,她外宿的事就得有安排。

雖然宗渡沒說,但奚枂覺得,他肯定不想讓家裡知道她住在公寓裡。

“少爺讓學校給你安排了一次外出表演,”李蕊說道,“時間暫定半個月,剛好卡著你的期末考時間。

期間你就安心住院休養,你媽媽還有家裡都不會知道。”

奚枂聽完心底一頓。

聽上去是在保護她,但奚枂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難道不是切斷她跟外界聯絡嗎?

奚枂沒接話,安靜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我知道了,謝謝。”

李蕊欲言又止。

奚枂閉上眼:“我有點累,想休息下。”

李蕊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vee。

晨跑回來,許鑄帶著一身熱汗進門。

關上門後,他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脫衣服。

流暢的肌肉上佈滿淤青和細碎傷口,上面浮著一層水光,隨著走動若隱若現。

青紫瘀斑看上去並不恐怖,倒是添了幾分戰損的絕色。

隋明安從廚房出來看見這幅畫面,下意識嚥了咽口水:“許哥。”

許鑄腳步一頓,抖開浴巾遮住下面,不悅地看著她:“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