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午,臉上火辣辣的,心卻冷得像下了十八層地獄。

奚枂深吸一口氣,走上前。

保安看見盧讓過來,自動讓出半人的位置,露出裡面撒潑打滾的奚闊山。

印象中高大挺拔的父親形象徹底消失,看著眼前衣著髒亂、身形佝僂、目光渾濁的中年男人,奚枂閉了閉眼:“你到底想要什麼?”

奚闊山沒想到奚枂會出現,僵了半秒。

但隨即想到今天的目的,他破罐子破摔道:“老子要錢!再不給錢,老子的手就保不住了!”

奚枂看向他斷了兩指的左手:“我沒錢。”

“你沒有,宗渡有。”奚闊山哼了一聲,“老子的女兒不能讓他白睡,三年啊,我要他三百萬不過分吧!”

奚枂前所未有的難堪:“把我跟媽逼出宗家對你有什麼好處?沒她給你偷古董,你連高利貸利息都還不起!”

奚闊山從地上站起來,抬手啪地給了奚枂一個耳光:“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奚枂被打得頭一歪,嘴角很快就有血流下來。

她抬手擦了擦,看著指腹上的血紅,巨大的無力感讓她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我勸你老實點,有錢我媽會給你,沒錢你也別亂咬。

真惹到不該惹的人,我跟媽救不了你,只能給你陪葬!”

奚枂抬起頭,閉了閉眼:“盧助理,方便的話,請報警吧。”

“你!”奚闊山瞳孔一縮。

見盧讓真的拿出手機要撥電話,惡狠狠地扔下句“走著瞧”,溜了。

奚枂轉過身,朝著盧讓鞠了個躬:“如果可以的話……這件事能別告訴宗渡嗎?”

盧讓一臉為難。

奚枂咬咬牙:“至少……晚一點告訴他。”

盧讓嘆了口氣:“我儘量。”

因為奚闊山鬧事,奚枂下午沒有心情自習,直接回了家。

暮色四合。

宗渡開車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看見那道白色身影。

奚枂安安靜靜坐在莊怡身邊插花,兩人正說著什麼。

她的側臉白到發光,但另外一側的臉藏在暗影裡,看不真切。

但宗渡能察覺到,她嘴角似乎青了。

他不記得自己弄傷過那個地方。

奚枂剛跟莊怡討論完一首古曲的翻唱,手機震了下。

她開啟簡訊。

“上來。”

奚枂忙鎖上螢幕。

莊怡看她:“怎麼了?”

“沒事,”奚枂搖搖頭,“我回房間一趟,班長髮來一條線上學習影片。”

“去吧去吧,”莊怡催她回房間,“我自己來就行。”

奚枂穿過客廳回了房間。

趁著外面沒人走動的時刻,又沿著外面的扶梯上了二樓。

一進門,宗渡就把人攬進懷裡。

:()敗類